温时雾循声走过去。
她悄然推开琴房的门,透过门缝,便见一缕阳光落在余峥的发顶,而他坐在落地软垫上,抱着她送给他的那把黑色吉他,随性不羁地拨弹着一段陌生旋律。
歌曲已经来到**的段落,歌词伴着他慵懒性感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
“一签如堕烟海,二签枯木逢春,三签风禾尽起,四签凤凰出林。签运可解不可求,相逢才是上上签。”
温时雾一直都很喜欢余峥的歌声。
他唱歌时,声带是充满松弛感的,眼角眉梢里是有骄傲与光的。
好像上帝天然眷顾。
于他降生时亲吻过他的歌喉。
又赐予他才华。
才能令人这般为他沉迷。
余峥漫不经心地拨弹着吉他弦,沉浸其中,似乎没察觉到门被推开了。
他身旁还放着手机。
屏幕亮着,似在与人通话。
直到余峥懒洋洋地抬手,摁住琴弦,使得吉他琴音止住,电话那边的人才出了声:
“余神厉害啊!这首歌经你这么一改,好像的确听起来后劲儿更大了。”
“枯木旱久,一朝逢春逢霖。未来再好的签运也不抵当年相逢,如今重逢。”
“那我倒是要恭喜一下余神,现在算是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咯?”
余峥笑意散漫。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顶,将蓬松柔软的乌发照得发亮,连带露出的脖颈也白得反光,只是右耳上的黑色耳钉换成了红的。
像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说:“那就这样改,过几天我空个行程出来,再去录音棚重新录一遍。”
电话那边出声:“OK。”
而这时余峥不经意间偏头,视线落在被推开的门缝,这才注意到温时雾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没有彻底将门推开。
似乎原本是想进来的,但大概是听见他在唱歌,又犹豫着没来打扰他。
余峥挑眉:“醒了?”
正跟余峥通话的音乐制作人正觉疑惑,差点就要出声问,这不都打电话聊改歌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冷不丁问这一句。
但转念想起昨晚的热搜。
应该是温时雾。
他立即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安排好档期后随时联系我。”
余峥嗯了声,挂断电话。
他将吉他放到一边起身:“怎么不喊我?在这儿站多久了?”
“我看你在弹吉他就没打扰你,刚才那首是新歌吗?”温时雾问。
余峥嗯了声,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厨房里走:“生日会那天说要唱给你听的那首,幸好没唱,因为我改了。”
也是刚想到的灵感。
这首歌名为《上上签》,原本的歌词只是在说,遇到她有多幸运,现在得到她又是怎样的得偿所愿。
但昨晚睡觉时忽生灵感。
便改成了这般。
旁人羡慕他荣耀满身,光芒万丈,赞他才华,叹他流量。但他却宁愿这虚荣的一切尽数作罢,只愿把她当成唯一的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