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去前,南宫雨馨看着地上残破的甲胄,扫视了一眼四周后,便寻觅到了一个有些湿润泥土的地方。
她手中拿着那件也许是件重宝的甲胄,郑重的放在了地面上,然后用洁白细腻的双手默默的捧着黑褐色的湿润泥土,一点点的覆盖着已经暗淡无光的甲胄。
一抔土,两抔土,葬君甲与胄,住君身与魂。
谢川杵着剑皱眉看着南宫雨馨身上已经粘着的粗糙黑色土粒,略带不满的用剑杵了杵地面后,终究也是嘟囔着蹲下,用手随意的捧起一大捧泥土盖在甲胄之上。
在谢川略显粗暴的帮助之下,不一会甲胄上面便多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小土包。南宫雨馨蹲在前面,专注而仔细的打磨着旁边的棱角,让它一眼看去更像是一座孤坟。
如果不是剑里有传承的话,也许会被南宫雨馨做成一道墓碑。
良久之后,两人最后看了一眼林间,金鸟,古树,孤坟,倒也是个错的葬身地点。
如果不是坟里只有冰冷甲胄的话。
两人都不知前路有谁,却也知从此以后无封魔。
“走咯……”谢川随意拍打着手上已经有些发干的泥土,后面跟随着兴致依旧不高的南宫雨馨,慢慢走过了林间,远离了宫殿。
然后便踏上了一座巨大的山峰。
可是这座山峰实在太高了,高的打碎的云朵,窒息了谢川。
“这么高!”谢川仰着的脑袋已经和脖子成为了九十度角,目光如电的望着上空,已经步入感知境界的他自然可以无视云朵对视力的封锁,看到云朵之后那茫茫的虚空和虚空里如柱子般的孤峰。
太高了,高到了仿佛超越了寰宇,珠穆朗玛与之对比,犹如丘陵。
南宫雨馨也愣神的看着山峰,这座莫名的山峰,居然正在散发着一种压抑之感。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座山峰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对外界最为敏锐的感知是声音。
而这座山峰里没有传出丝毫的声音,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声雨声。一座如此之大的山峰,里面的结构肯定极端复杂,可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谢川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走在前方的他走的很慢,空间里的长剑也被他横在了胸前。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哪怕看到了面前的树叶在拂动,地上细小的沙砾被风吹拂的挣扎飘起。
以谢川和南宫雨馨如今的感知,对声音捕捉的敏锐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的极限,来到了超声和次声中极其广袤的范围,又怎么可能捕捉不了就在眼前的风声?
更何况就连谢川用力跺脚的脚步声都被此地所吞噬,仿佛此地就是声音的禁区。
谢川眯着眼,慢慢的横剑探寻着路程,做好了随时应变所有情况的发生。
南宫雨馨走在后头,警惕的望着后方,紧张之下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残留着之前留下的泥土,用它看似随意的拨弄着额头上搭下的几缕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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