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高裕怒声道,他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抽了这孽子多少回,也没抽死过他,最严重一次,也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他就又活蹦乱跳的开始气自己了!
“夫人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郎君为了一个贱婢就要打死你拼了命生下的二少君啊——夫人啊!”老管家见劝了这么多,也没见高裕收手,最后驶出了杀手锏,拿出哭倒长城的气势,在门口哭嚎了起来。
书房里高裕听到老管家的嚎哭声,手举在了半空中,再没落下,他冷冷瞪着儿子,高严毫不示弱的回视高裕,半晌高裕丢下了鞭子,“马上去给你母亲道歉,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去蓟州,老子让你当扬州司马当到死!”
高严听到高裕的话,终于变了脸色,父子两人跟斗鸡似地互瞪了半晌,高严下跪对高裕磕了头,转身就出了书房。
老管家一见高严一身青衣被高裕抽的破烂,露出的皮肤紫红肿起,不少地方还破皮,渗出了血迹,这下是真得心疼的快哭出来了,“来人,快叫殇医!”
“不用了。”高严对从小就关心他的老人家,板不下脸,但又不喜欢他碰触,身体一晃,就避开了老管家双手,接过亲卫递来的外衣,随手罩上,也不顾老人家受伤的眼神,大步往娄氏处走去。
“郎君,今天都是元旦,您怎么能不管不顾就打二少君呢?”老管家也不管主仆之别,小声的对着高裕抱怨,从高裕父亲开始,就是高家管事,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老人家又没子孙,高裕对他也颇为尊重。
听到他的抱怨,高裕神色铁青,“你怎么不说这孽子在元旦杀人!”说道最后高裕又感觉手痒了,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不是还没死嘛。”老管家嘀咕道。
高裕冷着脸:“哪天这小畜生把老子气死了,你也不用来埋怨我了。”
“老奴不敢。”老管家连声告罪,心中暗暗腹诽这对父子,明明心里都惦记着对方,见面却跟仇人一样,“再说二少君也是孝顺的人。”
“孝顺?”高裕冷笑,“有他这种孝顺,我还不如没这个儿子呢!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狠毒呢?”高裕百思不得其解。
下人们快速的把书房的残渣收拾干净,悄然无声的退下。
“二少君只是真性情。”老管事反驳道。
“屁!”高裕本就是武将出身,大字不识几个,还是这些年跟着先帝、皇上学了点兵书,又被陆琉冷嘲热讽惯了,才稍微斯文起来了,可发怒起来,还是口不择言道,“他这算鸟个真性情!你说他打仗就打仗了!杀人就杀人了!还把人头割下来搭成城墙,算什么!他没事怎么不去扯|蛋!他大哥就从来不干这种无聊事!”
老管家暗暗翻白眼,当年大少郎君奉当今圣上之命剿匪,对最后负隅顽抗的三百名盗匪的处理结果是,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最后让军士把那些盗匪手脚绑住推入坑中,浇上火油把那些人活活给烧死了。据说当时的惨嚎声,让在场的军士大半连做了大半个月噩梦,还有不少军士当场就哭了,可大少君该吃吃、该睡睡,就跟没事人一样。相比起来,二少君还仁慈点,都是一刀毙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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