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诗琪一爪不中,第二爪接踵而至,一呼一吸之间已递出十余爪,每一爪都是既快且狠,方位刁钻,当真如狂风掠地,快疾无比,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轮凌厉快攻,强如陈飞扬也只能堪堪闪避,无法还手。
阿四凝神观战,心无旁骛,不再肆意胡闹,脸上一副少有的严肃紧张之态;其他旁观之人也是看的忐忑不安,心情颇为复杂:既希望陈飞扬能一战成功,一挫五毒的嚣张气焰;又不愿看到一个如花似玉,武艺不凡的妙龄少女命丧于此,但拳脚无眼,战况万变,谁又能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来?
何嫣然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悄声对唐七道:“七叔,这套爪法凌厉歹毒,好生厉害,方才阿四若使这路爪法,只怕此刻我已与这地上的丐帮兄弟一般了,他…他为何要手下留情?…”她话音微微颤抖,显是心中颇为后怕。
唐七目光深邃,叹了口气,道:“手下留情,那到未必。小姐,你可曾发现,这姑娘爪法虽是快准精奇,凌厉无比,但身形步法也不见得比你高明。”
经他一点,何嫣然才留意到,那少女爪功快疾凶猛,自己远不能及;但若说起身形步法,米诗琪虽然身姿轻盈,动若凌风,但扪心自问,自己若竭尽所能,应该也能做到。比起方才阿四那如妖似魅,匪夷所思的奇诡身法相比,实是大大的不如了。她眉头一皱,道:“七叔的意思是,他们师姐弟除了蛊术之外,都只各精一技,所学并不相同?”
唐七笑道:“老仆也不敢一口咬定,但依眼前所见,该当如此。阿四那小鬼绝非善类,他若会此爪法,方才一战,早可取胜,何苦上蹿下蹦的大费周章?”
两人说话声音虽轻,但阿四离他们不远,加之内功颇有功底,耳力极佳,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暗叹:“唐飞音十余年前威震江湖,听说后来身遭巨变,内力大损,武功远不如前,不想破船尚有三斤钉,眼力竟还是这般的凌厉老到,只瞧了这一会儿,便摸清了我们的底牌。”
原来五毒教世代僻处西南,精研蛊术,用蛊之道确是神乎其技,匪夷所思,但其教内所传的本门武功却算不得高明,和少林,武当,丐帮等名门正派的武功绝技相比,实是一天一地,不可同日而语。但九十余年前,五毒教内出了一位不世之才,自号“无常郎君”,此人天赋异禀,以万蛊之术为辅修炼出一身登峰造极的功力,再以深厚内力结合苗疆故老相传的“尸灵”邪术,创出一门“邪灵**”奇功,其精深奥妙之处不在蛊术之下。“无常郎君”功成之日,自觉天下无敌,传书挑战中原武林正邪各派,先后经历大小两百余战,终告不敌,大败而回。此人好武成狂,虽败却喜不自胜,将对敌诸派的各种奇妙招数牢记于心,闭关苦思二十余载,将这些招数去繁取精,与本门的蛊术邪功相结合,创出几种诡异独特的高深武功,但这些功夫源自江湖中各种不同门派的绝技,性质实是大不相同,有的刚猛浑厚,有的歹毒阴狠,有的快疾绝伦,有的奇诡无定。是以教内弟子若内力火候不足,不能达到正邪相长,阴阳交融之境,便擅自尽数修习,实是有害无益,遗祸无穷,因此教内后学弟子限于内力有限,除蛊术邪功必须修炼之外,这几门奇妙的武功只能选择其一苦练,以免贪多勿得,杂而不纯。米诗琪,阿四等人虽是后学弟子中的佼佼者,毕竟年幼,内力离绝顶境界相差甚远,所擅长的也就只有一门绝技而已:米诗琪性子急燥刚烈,风风火火,故而所习的是一套“狂风爪法”,共有六六三十六式,凌厉刁钻,歹毒狠辣;而阿四为人机巧乖滑,八面玲珑,所长的是一路“魑魅换影”步法,奇诡莫测,滑溜异常,就算对手强他数倍,往往也只能追影逐形,疲于奔命。方才阿四本想和陈飞扬胡闹一番,将这限定招数比试的活儿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凭着这路变幻万千的步法撑上个三五十招,应该问题不大。米诗琪虽然武功内力皆胜阿四一筹,但走的确是快疾刚猛的路子,和陈飞扬这等内力浑厚的绝顶高手以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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