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因为靠岸,而猛得摇晃了一下,脚边的青年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吐出几口水,竟是挣扎着醒来了。
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眸却一时间并没有焦距,他轻轻咳了两声,谢玉必须要说,病弱的美男子惹人怜惜的本事并不比美女要差。
尤其当他迷茫道:“这,是哪儿?我是……我为何想不起来了?”
谢玉:“……”
要不要这么狗血淋漓,失忆?
“既然醒了,先把他带到庄园里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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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的雍州仍然一派繁荣气象,渐渐夜深才静下来,这等安居乐业的景象并不是假的,比起最初两年还需要谢玉派人以武力胁迫,这会儿雍州的百姓已经尝到了好处。
夜色已经变得深浓,在不久之前还热闹的广场上已经再不见一个百姓。
这时候,才有数十个身着布衫的汉子走了出来,拿着大扫帚开始打扫,月光清冷,愈加衬得这些个高大的汉子寂寥得有些凄惨。
可他们一个个闷声不吭,开始打扫整个雍州。
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相对轻松的工作,而且到底可以看看城市和城市里的景象,不用再困在岛上面对火热的窑炉,那种日子才是真的要逼疯他们。可惜因为他们的同伴太多,要数月才轮得上一次。
扫帚的沙沙声响起的时候,身为死士头领,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的黑衣男人从昏迷中醒来,心却一下子沉到冰水里去,冷得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不怕死,死士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们一行人自然都不怕死,命都是主人家给的,大不了还了去,有什么可怕!这才是他们真正让人恐惧的原因,见血见得多了,能动摇他们意志的事已经变得极少。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都冷得要命。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害怕了。
同他被关在一块儿的还有平日里的手下,渐渐的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大家都醒来了。
“头儿。”身边一个高大的汉子不安地动了动,声音沙哑,“我觉得这江南怎么这么古怪?”
“已经不仅仅是古怪了吧。”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青年抬起头来,“我们现在应该是落到了这江南王的手里,端看‘他’要怎么处置我们。”
“我们都是相爷的人,也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另一个人开口道。
死士统领却并没有说话,他见过的人更多,心思也更深沉,看了看这间连窗户都被封死的屋子,因为强烈的危机感他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内心深处甚至在疯狂地叫嚣:逃、逃、逃!
可是只看着眼前,他就知道根本没办法逃走。
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他的刀就要落在太子魏瑾琮的身上,刀光都映出了大晋的太子殿下苍白而惊慌失措的面容,而自己甚至没来得及露出残忍的笑意,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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