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关乎了自身的修行道途,楚维阳遂干脆利落的回过头来看向青荷姑娘。
他稍稍做了些思量,遂直问青荷道:
话说到最后,楚维阳欲言又止。
他如今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奔逃路上,也不止一次经历过了淳于芷的指点与告诫,对于这背后的因果,如今已看的十分慎重。
庭昌山敢招惹,是因为本就结下了深仇大恨来,遂也不在意那些细微末节。
可是百花楼还不一样。
闻听此言,反而是青荷兀自翻了个白眼。
本是很促狭的动作和表情,偏偏青荷做起来,那举手投足间,都满是风情。
闻听此言,楚维阳已经厘清了青荷姑娘的想法。
只是听她又提及了,这人回忆起来,往往就都是从最一开始的时候为发端,想到了郭典最初时的指点,再想到关于百花楼的种种说法。
几乎是下意识的,楚维阳看向了青荷那纤长柔软的腰肢,又似乎是要透过腰肢,看向更后面的方向。
许是破开了那层心防之后,青荷这儿愈发变得容易羞涩起来,登时间脸色涨红着,将遮掩在要害处的手就要往后捂去,可手这一挪开,那要害随即便曝露出来。
窈窕,浮凸,姣好。
顺着楚维阳的目光,登时间,青荷似只恨两个手臂都不够用一样,偏手忙脚乱的遮罩着,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楚维阳已经凑近了海岛的边沿,立身在那满蕴灵光的最近前处。
泥泞的砂石里面,交缠的破碎藤蔓掩盖下,是一截断裂开来的章鱼触手。
当然,说是一截,只这条触手,便足有六七米长,最宽处,该有两三人合抱那般粗细。
这会儿探看去,那触手兀自在抽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蜿蜒扭曲着。
几乎无需再用别样的手段去验证,楚维阳就几乎断定,这是属于筑基境界妖兽的一截躯壳。
那种恍若是发源自神魂深处、血脉根髓里的威压做不得假,只是这样静静地端看着那扭曲的触手,楚维阳恍惚间似是都感觉又一道巨浪要兜头打落一样,教人心惊肉跳起来。
而之所以不去再看青荷姑娘,一来是楚维阳在思忖,如何炮制这筑基境界的章鱼触手,二来是楚维阳仍旧在忧郁这其中的因果,未曾能够下定决心。
冷冷地凝视着那宝瓶江,淳于淮忽地开口高声戾喝。
话音落下时,却是一道极喑哑的声音回响在四面八方蒸腾朦胧的水汽里。
话音落下时,漫天层叠交缠的水汽倏忽间凝炼起来,端看去时,哪里还有狂风和暴雨,仔细看去时,却是一道道经幢化作大幕垂落,
彼此交缠间,正好将淳于淮围困在了正中央,一道道灵光兜转,教淳于淮没了进路,遂也没了退路
而在淳于淮正前方那厚重的大幕后面,一道影影绰绰的朦胧身形显照。
分明比眼前的人还高了一道修为境界,可许是教谢成琼叫破了跟脚的缘故,淳于淮生是一点底气都无,只觉得这会儿不论怎么样出招,九成九都要折在此人手中。
可一听得七十二道城联名法旨,一时间,淳于淮也不敢再怠慢丝毫。
但若是就此俯首低头,却也尤有几分羞愤和不甘心。
就这样心思拧巴着,淳于淮到底还是抱拳行了一礼。
话音落下时,回应淳于淮的,是厚重大幕后面,谢成琼的冷哼声音。
谢成琼幽冷的话落下,无端的,反而教淳于淮心底里一寒。
只是听着那满蕴风霜的话,淳于淮便几乎笃定,眼前人真切的具备着这样的力量。
紧接着,便听那人声音里绪忽然散去。
话音落下时,才听得谢成琼忽地又冷笑了一声。
话音落下时,原地里,淳于淮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甚么,辨别些甚么,只是最后几番欲言又止,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
灵浮岛,海滩。
捧着青荷姑娘递过来的几枚玉简,楚维阳长久的思忖着。
忽地,某一瞬间,年轻人迎着浩浩波涛,朗声大笑起来。
摘花戴饮长生酒,景里无为道自昌。
一任群迷多笑怪,仙花仙酒是仙乡。
寻春续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