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道峥嵘的气机由远及近的抵至而来,像是一柄柄利刃,划破了烟雨大幕,遥遥指向楚维阳这里,似是已经锁定了楚维阳的气机与身形,那由远及近,疾驰而来的一众身形,恍惚之间,竟教楚维阳看出了些恍若蛇信吞吐一般,若隐若现的杀机。
下一瞬,楚维阳扬起手,将玉符擎在掌心。
紧接着,他那喑哑的声音透过柔风密雨,传递向四面八方而去。
“奉道城符诏,受丹宗邀约,吾为天武道城丹宗总舵护卫之首,汝等若同奉命者,立刻止步!若闲杂人等,即刻散去!有借机生乱者,贫道受命,便宜行事,合该处立地斩绝之刑!”
话音落下时,随即有一道灵光从楚维阳擎举的玉符上显照。
可看去时,分明是盛夏时节,那风雨之中,却愈发冷肃起来,漫天的清幽风雨之中,渐渐地有些许的血腥气弥散开来,恍惚间,似是教楚维阳回到了道城之中,厚重的大幕另一端,尽都是些狰狞且肆虐的妖兽。
话也说了,玉符也显照了。
可原地里,那数道愈发接近的身形却未曾有丝毫的停歇,他们彼此间的气机兜转搅动着,复又从四面八方将楚维阳的身形环绕,那原本若隐若现的杀机,竟在这一瞬变得明晃晃起来。
楚维阳轻声笑了笑。
他翻手间将玉符重新挂在腰间,手中的油纸伞随着他身形的微微晃动,边沿处刷落的水珠割裂雨幕,划出了极圆润的弧线。
“这反而好办了。”
话音落下时,无边萧索的气机从楚维阳的身上冲霄而起,再看去时,那自油纸伞上甩落的,又岂是甚么清澈的水珠。
灵光兜转之间,一抹灰黑颜色陡然间从那些水珠之中显照出来,下一瞬,四面八方的厚重水汽席卷而来。
倏忽间,不经楚维阳凌空书符,又似是这凌空书符的步骤,早在楚维阳转动油纸伞的瞬间便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
总归,那一瞬间,那厚重的水汽裹挟着灰黑颜色的水珠,再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的时候,半悬空中随着呼哨嗡鸣的破空声显照在所有人目光之中的,是一道道乌色箭矢!
相比这一众人自现身伊始,那暗戳戳的试探,连杀机的展露都好似要分个三翻四抖一样层叠变化着。
楚维阳这里一经出手,那霎时间萦绕在水雾之中的毒烟煞气,那凝炼在锋利的乌色箭矢上的杀机与毫不掩饰的恶意,仿佛是甚么庞然大物盘踞在那土丘上,这会儿正张开血盆大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来人。
电光石火间,随着那乌色箭矢的显照,倏忽间便有泰半来人,赶忙立身在了原地。
身为元门中人,起初时也没那般听从规劝,现身时的杀机变化,更像是某种试探,为了试一试楚维阳的斤两,也为了削去楚维阳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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