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楚维阳猛地怔住了,的名目,他还是第一回听闻。
但是早先欲凝炼翠玉火时,楚维阳曾经在和之中经历过一次抉择,明白在炼化妖兽血煞的咒法之外,庭昌山另有一道法统,传承着玄家的水火清修妙诀。
再想着那如今用得熟稔的通幽秘法,也是楚维阳从淳于芷这儿学来的。
一念及此,唯一的一个答案便浮现在了楚维阳的心头——
听得楚维阳追问,等淳于芷的声音再度响起来的时候,她清丽的声音之中不只是提及曾经山门时的复杂,更有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讥诮。
听得淳于芷说及此处,楚维阳遂也明白过来。
是了,那水火两相的颜色,确实与楚维阳见过的一切水火法门都不同,瞧不见火焰的明灭不定,也看不到水光的波澜流淌,两相悬照漫空中,却颇似是打翻了颜料盒,只一般无二的丹红与天青颜色挥洒。
诚然,具备着玄家的精妙,可看去时,也无端的有着些诡异与呆板。
正当楚维阳思量着的时候,淳于芷最后的一声喟叹也随即传递过来。
话说到最后,那喟叹声中,便尽都是愤懑,愈发教淳于芷咬牙切齿起来。
毕竟这般看去,淳于芷这个庭昌山大师姐,早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便已经像是个笑话了。
只是那魂魄灵光里显照出来的朦胧模糊的记忆,便教淳于芷一眼看到了这般多。
许是那个所谓的后手在将钟朝元的真灵封禁在鬼符之中的时候,也未曾想过,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处理方式,偏生教这道鬼符落在了楚维阳的手中,而偏生楚维阳身旁的法剑里面,是庭昌山的大师姐寄神而存。
一饮一啄之间,莫非天定?
正思量着,楚维阳的心神之中,淳于芷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一声呼唤,芷姑娘的声音忽地又沉默了下去。
楚维阳很是疑惑的挑
了挑眉头。
知道听得楚维阳追问,淳于芷才又结束了沉默。
说及此处,淳于芷又沉默了起来。
楚维阳清楚,庭昌山的大师姐在罕有的动脑子思虑这些因果牵系。
当然,楚维阳也未曾漠视淳于芷的看法,更相反,楚维阳对于这般说法极为慎重,甚至迫切的希望淳于芷能够在下一瞬间就给出一道答案来。
毕竟,寄神在法剑之中的,是一位曾经驻足在丹胎境界巅峰,离着证道金丹都也只临门一脚的人物,这等魂魄真灵的无端直觉,很多时候几乎就已经是真相本身。
一如今日法剑之中的淳于芷一般,宝器存在,则一点灵光不散,从某种程度上讲也仍旧存活着,乃至于跃出肉身藩篱,长生久视起来。
可最
一开始的时候,淳于芷提及凝练宝器,是想着鬼符里封印着一道完整的离恨宫修士的魂魄,有他的道与法的支撑,足矣将通幽圆镜从符阵演化至宝器。
可如今,魂魄仍旧还是那个魂魄,可修士本身疯过了劲,只剩了痴傻…….>
似乎一切还需得是楚维阳自己出手。
一念及此,楚维阳擎举起手中的通幽圆镜,伴随着念头的涌动,倏忽间,一道蝌蚪文上,那封存的灵光再度显照。
记忆幻影悬照,仔细看去时,却是离恨宫里,尚且青涩稚嫩的钟朝元,在数部宝器凝炼秘法之中反复的观看与抉择之中。
宽大的书桌上,钟朝元的手正要按在一部道书上,眼见得便要翻开。
遂见道书的封面上以古篆书就名目——。
也正是此时,随着楚维阳的念头变动,悬照的幻影忽地顿在那里。
楚维阳有着闪瞬间的犹豫,犹豫着自己在至于今日后,是否还要在别人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跻身成为离恨宫的不具名道子。
毕竟,这一切尽都是因果,还是因果中最为麻烦的法统因果。
正犹豫着,到底,楚维阳还是狠下了心来。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再说,唯恐有甚么道果感应,楚维阳也未曾去偷学人家镇教法门,只是学去一部宝器炼法,不涉及法统义理,也不涉及意蕴根髓。
于是,眼见得楚维阳摇晃手中宝镜,那幻象又要再度演变起来时,淳于芷的声音忽地在这一刻响起。
她清丽的声音之中,似乎满是些不大确定。
这似乎是涉及到了淳于芷的不曾知晓之处,她只是这样猜度着,可从始至终却一桩事情都不敢确定。
问题此言,楚维阳稍稍怔了怔,旋即哑然失笑。
闻听此言,淳于芷遂也应道。
原地里,楚维阳不禁摇了摇头。
往后,这等费脑力的事情,还是不麻烦淳于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