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兆胎停的事并不算罕见,尤其是头胎,不健康的胎儿大多都留不了。
四娘说着说着,便想起了当日晚上的情景,这是毫无预兆发生的。那晚上柳玉娘还在状况之外,忽然就见红了,除了有些腹痛外没有别的感觉。
待她被人叫了起来,赶到柳玉娘寝殿时,也被柳玉娘裙子上大片的血迹惊到了。四娘惊慌,连忙上前,“贤妃…”
柳玉娘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哽咽得厉害,连哭都艰难,一股一股血便从她下体里涌了出来,柳玉娘吓到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四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手脚发软,慌乱喊道:“御奉呢?御奉呢?翠菀,快去宣御奉!”
翠菀也是吓到了,她冷汗直冒,“已经差人去了。”
四娘改口道:“不,去政仪殿请皇后召御医来!”
翠菀连声应下,也觉此时怕是只有御医来有用。
四娘忽然想到了李缙,“快,快去请圣人来。”她想着,这个时候恐怕只有李缙来了,柳玉娘才会安心些。
没过多久,御医就来了,皇后也紧随其后。整个咸宁殿都充满了药味,煮了十几记安胎药,皆毫无作用,情况不见好转,咸宁殿上下都手忙脚乱…最后柳玉娘还是胎停了,孩子没有得保。
待圣人来时,也只听到了个这样的消息。
饶是这三月的明媚天,四娘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日晚上,她整个脑中都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她不敢轻易睡去,整夜都守着柳玉娘,翠菀也劝她去休息,她都不肯。
清容面色凝重,她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凶险。她安抚地拍了拍四娘的手,“好了,好了,莫怕,现在贤妃醒过来,没有大碍已是万幸了。”
四娘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这一回还是伤了底子,贤妃那晚失血过多,这几日夜里也经常口渴,手脚酸软无力的,连起床都很是费劲,便是白日里也手脚冰凉。”
“竟然这样严重!”清容心中也是一惊,越发担忧起来。
四娘道:“皇后殿下前前后后也很是上心,来看了贤妃几回,赏了不少补药,当晚也真是多亏皇后殿下及时召御医来。”需知这御医只为皇后和圣人看病,普通嫔妃也只有得了圣人和皇后的首肯才可用御医。
清容闻言顿了顿,她心中滋味难言,越发明白皇后刚刚的意思。看来,若要四娘她们在宫中安好,自己最好莫违逆皇后的意思。
两人行至柳玉娘的屋子,四娘先进去为清容传报了一声,随后清容才进了屋门。
可是柳玉娘却让清容止步在纱帘前,不要上前,柳玉娘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别,就站在外头吧,你刚新婚,别沾了我的晦气。”
清容闻言更是心疼的,道:“贤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女人生子,本就艰难,怀胎十月,再到产子,那一步不是步步惊心了?意外人为,稍有差池,便叫晦气,岂不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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