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清容的确不知道,她不晓得原来薛绍晚上来起来过。见薛绍每回都从外头回来,清容只以为他是起床习武,比她起得早,便也没问。
“总之,我是担心娘子你受了委屈。”
清容道:“好了,我知道,今晚这事我会和他提的。若是真有什么,也不打紧,咱们只顾好自己就是。”
今晚薛绍如同之前一样来了清容房中,清容见他来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她也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人,若是他真不想来这,明说便是,何必来了又要偷偷离开呢?难道说他之前的那些体贴温情也是装出来骗她的了?
清容不太明白他。
她平复心绪,问道:“有件事我要先问过你,你院里大小事务,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也过了几日了,我带来的丫鬟仆妇也要安排,你院里的人,你可有别的打算?”
清容觉得,虽说主妇管后宅,可面上总是要先问过他,省得后头闹出什么麻烦来。
薛绍摇头,他道:“你来安排就好。”
清容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之前院中伺候的那些婢子呢?你相中了谁,也可先说与我听,我自然也不会苛待…”
话只说到一半,便被薛绍打断,他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清容道:“我这也是想早与你商量,日后你要纳通房,娶妾也好,我都不会过多干涉,只是你事先定要与我说明,叫我知道。”
薛绍见她平静自如的神色,好像这一切她都可以做到冷眼旁观,才刚与自己成婚,便催着他纳妾,是有多不愿和自己一道?想到这,他便有些恨得牙痒痒。他一把将清容抗上了肩头,动作又急又稳,将她放在床榻上。
清容毫无防备,小声惊呼,“你又做什么?”
他在清容面前蹲下,直视清容,“我何时和你说过我要纳妾了?又何时和你说过我之前有通房了?”
清容还算平静,她道:“其实你不必瞒着我,你这几日晚上总是悄悄起身,难道不是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苛责你,我并非…”
薛绍一把捂住了清容的嘴,他实在不想听下去,恐怕这张柔软娇嫩的嘴说出来的话能叫他气死!他起身又是因为谁?她这么个大活人整日躺在自己旁边,可又不想和自己亲近,他还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谁能忍得了?
清容也着实气到了,她拍开薛绍的手,忍不住瞪他道:“好好说话,怎么总是动手动脚?”
薛绍闭了闭眼,又深吸了口气,他黑眸一沉,看着清容道:“我没有隐瞒你什么,也没有别的女人。我没有理由骗你,你也知道的,能相信我吗?”
清容迟疑着,“那你…是为什么?”
薛绍却突然勾了勾嘴角,“你想知道?”
清容点点头。
薛绍突然倾身靠近,两人鼻息相近,他道:“我总是想起成亲的晚上,想与你亲热,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他便捧起清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没有给清容回神的机会,就将她压倒在了榻上,他又急又凶地吻着清容,清容本就有些不胜酒力,眼下更是头昏昏沉沉,招架不住…
成婚那天晚上,清容并没有拒绝,她只是把这种事视为嫁到薛家的任务而已,故前几日都是不理会的态度。只是今日,她原本也没打算答应,可当他的气息逼近甚至与自己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一丝丝的动摇,若是应他一次,也无妨…
薛绍虽是个大老粗,可他在洞房那日,还是很体贴清容的,以至于她并没有遭太多的罪,清容也并不是十分排斥。可是当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来临之时,清容也不由得软了身子。
薛绍只觉得她好似一株藤蔓,在极尽全力地将他缠绕,让他甘愿在这柔软中窒息。他直勾勾地盯着清容,今晚月色朦胧,灯也未熄,昏暗之间,他看见清容玉人一样的肌肤,还有春色横眉的的艳丽…
仿佛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够在看见她那如同谪仙一眼冷淡又疏离的面容上,窥见几分脆弱和**的神色。她容颜姣好,外表清冷,可她骨子却是欲念未绝,风情万种…
她也有情绪,是为自己而生的。
他不由得加重了气力,清容忍不住轻声呻吟,她在这颠弄之中,有些恍惚,眼角也泛着泪花。她抬眸看向薛绍,他眸光熠熠,满脸沉醉,容颜在摇曳的烛光之下愈发显得鼻梁挺拔,丰神俊朗。平心而论,薛绍长得并不差,反而好看,只是他的臭脸总是先映入人心,给人不好的印象在先。
她有些受不住,轻声唤道:“长宣…轻些。”
烛火未灭,又是一轮的缠绵,如同烧开的茶水,汩汩不绝,翻滚起伏…
等清容再次醒来,她如同大梦一场,头也有些发晕。薛绍已经起身,她看了自己一眼,也是穿着衣服的。转眼一看,颂月就立在床尾,看着她。
她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这一出声,都让主仆二人臊红了脸。颂月知道清容不好意思,也不敢说。
清容清了清嗓子,问道:“几时了?”
颂月为难道:“已经快要晌午了。”
清容面上还算冷静,心里暗骂薛绍一点不知轻重,“今日是耽误了给夫人问安了。”
颂月连忙摇头,说道:“娘子放心,阿郎已经打发人去了,说是娘子身子有些不适,今日的问安就不去了。”
他倒仔细,清容冷哼道。“知道了,先替我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