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逆是在书房找着凤酌的,辅一踏进来,就见她脚边揉了四五张废纸团,连玉笔都折了管去。
他眉梢一挑。“小师父莫气恼。再耐心些,诸多委屈弟子总会予师父找回来的。”
凤酌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睁大的眸子,清澈宛若琉璃,倒影出独有的人影,叫带有一种叫人心醉的迷离。然而,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十分煞风景,“她是想死的慌了不成?没脸没皮,连侍妾都稀罕,为个贱人,不自尊自爱,真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这一提及。满肚子的委屈。
自来凤宁清都是这样,自私自利,半点都不为身边人考虑。从前学玉雕,只管伸手管她要玉石,在外人面前做大方,可对她,逢年过节,都没想过要给她置备新衣……这种让人不忿的事有太多,她已经不去想了,总是看清这人的骨性,日后断绝恩义便罢。
仿佛感同身受,楼逆也为自己师父委屈的慌。他凑过去,收拾了废弃纸团和断笔,就温言细语的道,“快了,师父无需再多忍让,日后她再没脸,也怪不到师父身上。”
凤酌晓得,想名正言顺又光明正大找着理儿,与凤宁清断绝关系,不是件简单的事,即便她不在意自己那点名声,可眼下她也是有徒弟要教导的,就得为楼逆多加考虑,她总不想日后自己徒弟走哪,都有人在奚落说,有个名声不好的师父。
见凤酌发了那通火气,心里稍微好受一点,楼逆就神神秘秘地对她笑道,“小师父,这几日弟子带你去看好戏去。”
凤酌斜了他一眼,见那张赏心悦目的皮相,又带刻意的讨好,她心里倏地就软和起来,再大的恼怒也舍不得发在他身上,可还是扳着脸哼了声,“哼,戏不好看,为师拿你是问!”
楼逆怔了下,他单手抚额,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弟子记下了,务必再使把力,让师父看的欢心。”
两师徒有一句没一句的较真起来,多半都是凤酌在口不对心的冷言冷语,而楼逆在伏低做小诱哄,顺着她性子安抚,那作态,实际就和逗弄爱宠差不多,就差没将那宠儿给抱进怀里,好生揉弄一番。
偏生,凤酌还当自己十分有师长威严,能压制徒弟几许,可她压根就不晓得,奶猫崽子什么的,牙齿爪子再锋利,也是伤不了人的。
拜师会之后,凤酌又开始照常去女学,而楼逆也是规规矩矩到易大师那边跟着做学问,一同去学,一同下学,两人关系清正,再没谁敢言道闲言碎语。
偶尔楼逆会外出,多半都是找白元瑶去了,凤酌不是在书房练字就是琢磨手谈,她的隶书,在楼逆的影响下,也练的来像模像样,就是那字形,写出来晃眼看去,竟和楼逆的字差不多,但字风之间,她是多凌厉铿锵,直接铺面,刚力非常,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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