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一道,行似君子,而雕之功,非一日便可蹴就。需日积月累的不断练习雕刻功夫,还要摩挲大量的玉石,当能一眼视玉,手持刻刀,心中做到自有定数,方为始矣。
而玉雕,一为以玉为根本,二为剜脏去绺,三要化瑕为瑜,且能废料俏色巧用,辅以深厚的手上雕工,才能成就完美玉雕。
凤酌师出凤宁清,这么多年,纸上谈兵倒也会,可若要她拿刻刀。那便还没拿杀人的刀剑来的利索,是以从前凤宁清老说她是朽木,不可雕也。
后来,她展露出寻玉上的天赋,倒也就不强求这一点。
此时,凤缺与白元瑶两人各持一把刻刀,整个凉亭之中安静无声,唯有山木枝叶簌簌响声,轻风拂岗,衣衫曳动,好一片的肃穆。
凤酌看着凤缺,只见他人一摸上刻刀,浑身气质陡然一变,如若此前他是冰山之巅的清冽冰霜。食饮朝露,仙气十足的不带俗世烟火,那这会。他微微抿着唇,星目专注而深情的望着案台上那块翠玉。仿佛万丈红尘都尽数在他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他则超脱在外。心无旁骛一心一意。
会让人不禁去想,如若倒映在他眸子里的,是某个女子的妙曼身姿,这样独一无二的凝望,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巨役沟亡。
万物生灭,又如何,心上世界,唯汝而已,大约便是如此了。
而再观白元瑶,尽管凤酌不待见,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白元瑶远比死去的白元霜更为像个尊贵嫡女,无论是容貌或是天赋,亦或为人处世的手段,都比白元霜强上太多,也难怪,她会毫不犹豫的手刃亲姊,如此,才有她的出头之日。
她与凤缺一般,手持刻刀的那一瞬,便心思内敛,专心致志。
凤酌又转头看了看楼逆,只见他斜飞的眉上挑着,端只盯着两人的刻刀动作,旁的一概不入眼。
她收回目光,眼见凤缺已经开始下刀,他一手背剪身后,一手紧握刻刀,从翠中带锈红的那点杂色开始,但见玉屑如雪飞落,他衣袖拂动间,行云流水,优雅闲适,那柄刻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或划拉,或点顿,或挖刨,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而择了鸡油黄带点白那半的白元瑶却是不忙落刀,她先是看了凤缺所雕粗坯,细细琢磨了番,才在心里做好打算,想雕这么一块杂色的玉并不算难,难的是在此次比斗,还要看两人所雕之物是否可相融为一体,至少所雕形体不能相差太远。
最为通常的玉雕比斗,原本是玉雕师自行择玉,再着手雕刻,后玉雕方成,一并放出来供人品鉴一二,如此得出优胜者便可。
可白元瑶别出心裁,两人共雕同一玉,这等比斗法子还算闻所未闻。
直到连凤酌都瞧出凤缺所雕之形,隐有荷塘锦鲤之态,这头,白元瑶才慢条斯理地动刻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