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用心做的,你就不想尝尝?一口就好,朕也没想让你都吃进去……真的很好吃。”
谢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特意为皇上做的,您自己吃吧。”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殷稷一把薅住了后衣领:“想跑?你也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东西是吧?你还敢问是不是好吃……你是把盐罐子散了吗?”
两句话的功夫,他嗓子就有些哑了,谢蕴有些过意不去:“我以为东西还装在以前的罐子里……”
“你以前也总放错!”
殷稷忍不住喊了一声,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自己做的东西?”
甜面和咸圆子是经常出现的,那时候两人关系不好,他只当是谢蕴故意的,也就忍了,可现在才知道,这女人是仗着她自己不吃,随便糊弄啊。
谢蕴微微一僵,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地面,浑身上下写满了心虚,这一刻两人都忘了他们还身份未明,沉浸在算旧账里难以自拔。
“那毕竟一看就……”
不好吃。
她只是不会做饭,又不是不会吃饭,难道还能分不清楚好吃的和不好吃的长什么样子吗?
殷稷额角突突直跳,亏他一直觉得谢蕴能为他下厨已经足够他感恩戴德了,味道差些也该忍,但是要不要这么不走心?
“回来,不要糟蹋粮食,今天必须把这碗圆子吃完。”
“是你要吃的,自己要的东西自己吃。”
谢蕴反手挠了下殷稷的掌心,她知道他掌心敏感,一挠就哆嗦,殷稷果然中招,立刻放了手。
谢蕴抓住机会抬脚就要走,眼看着就要出乾元宫的殿门,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了眼前,蔡添喜笑得十分慈爱宽和,然后冷酷无情的关上了殿门。
“快,顶上,别让人出来。”
谢蕴:“……”
蔡公公,你可真是个忠仆。
“皇上,强人所难是不对的。”
“你枉顾朕死活就对了?”
谢蕴一噎,虽然在这件事上她多少是有点糊弄,但是道歉可以,同吃不可以。
她转身就朝着内殿去了,可身体毕竟才恢复没多久,先前走着还好,这一跑起来就有些不听使唤,没几步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殷稷唬了一跳:“又崴脚了?”
“不是,我先前昏睡了很久,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揉一揉就好了。”
殷稷还是走了过去,半蹲下来去探她的脚腕,察觉到没有受伤后微微一松,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身体不适你还跑?”
他有些懊恼,这件事付粟粟之前说过的,是他没有当真。
“摔一下又不妨事,就是想和你闹一闹。”
她试探着抓住了殷稷的手,见他没有先前那几次一样回避,心里一松,张开了胳膊:“劳烦皇上抱我去寻个地方歇一歇。”
殷稷脸色僵了一下,似是有些挣扎,他对这种亲密接触总还是有些抵触。
“皇上,地上很凉。”
殷稷这才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这一番动作内殿的门已经开了,谢蕴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软塌:“去那里。”
殷稷脚步顿了顿,却没有拒绝,只是将人放在软榻上的时候变得十分安静。
谢蕴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是这幅反应,大约是觉得她这举动有些刻意,她喜欢这个地方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所以此举看在他眼里,会有一些造作的味道。
谢蕴没有解释,有时候说得多会错得多,这几年即便殷稷对她的情谊不变,可心性也已经不一样了,身为大权独断的帝王,他只会相信自己查到的东西,所以哪怕他今天说了那么清晰明白的话,谢蕴也没有趁机更进一步的打算。
给他点时间吧。
“皇上来。”
她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姿态坦然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殷稷却摇了摇头:“朕还有折子要看,你自己歇着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要走,这种亲近对他来说已经有些过界了。
“来这里看啊,民女给皇上研磨,红袖添香可好?”
谢蕴却不依不饶,重逢这么久,他们难得能亲近一些,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你矜持一些。”
殷稷却丝毫不给面子,甚至还开口教训她,谢蕴有些无语,矜持?这不是你咬我锁骨的时候了?
“过不过来?”
她加重了语气,殷稷迟疑片刻仍旧摇头,谢蕴却不再惯着他,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一番争斗后她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抓住了吧?早过来不……”
谢蕴嚣张的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因为这触感有些不对劲,不像是胳膊,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