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便是凌疏和荆怀玉。荆怀玉依旧是朱红色府绸长袍,乌履玉带。凌疏着黑色回纹缎宽袖长衣,缂丝衣边有两寸宽,暗红色万字不到头纹饰,红绦束腰,更衬得脸色洁白,发如鸦雏。长剑这次没有负在背上,跟在他身后的董鸽替他拿着。
远远的杨晔看在眼里,顿时心生忿怒:“你个狗-日的,穿成这样出来招摇卖俏,你倒是想干什么?纵然你一根狗尾巴花出了墙,那绿帽子可不是给老子戴,你家皇帝他得先戴!”
凌疏似乎感受到了他利刃般的眼神,忽然不经意地往这边扫了一眼,杨晔连忙缩身到白庭璧身后去。却见他已经收回了眼光,随着那金雅仁在祭台下的主座上分宾主落了座。
金雅仁侧头,对凌疏和荆怀玉道:“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这祭祀是我西迦族中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不看。”
那祭祀是族中长老带着诸人进行,小王子跟着上了天胥台。底下族人均都站起来,凌疏和荆怀玉便也跟着站起。见这祭祀不过一番祷告跪拜而已。金雅仁作为驸马,权势虽大,却没有上台的资格,因此依旧在下面陪着中原客人。
凌疏听不懂西迦语,看不出他们在祭祀什么,便侧头看了看金雅仁。金雅仁眼光冷凝望着台上,竟是隐隐有不屑之意,待感受道凌疏的眼神,便回头对他笑了笑,却并不多做解释,只是道:“待看完这个,还有另外的重头好戏给二位看。”他汉语虽流畅,用辞也很妥帖,但语音却忽轻忽重,忽缓忽急,听起来甚是怪异。
凌疏并不答话,荆怀玉侧头道:“驸马大人,请问是什么好戏?”
金雅仁道:“处决犯人,我们西迦族人喜欢看这个。”
待祭祀完毕,那小王子阚于稚跑回来,直接挤进了金雅仁的椅子,被他伸手揽住。尔后便有侍卫及侩子手打扮的人押了十个人犯上台去,分别绑缚在台后的十根柱子上。底下的西迦族人顿时一阵喧哗,甚至掀起了小小的欢呼之声。看来不管是哪里人,均会有一些人喜欢围观血腥残暴的事情,概为人之通性也。
凌疏眼光冷冷地扫过那十个亟待被处理的犯人,问道:“驸马大人准备怎么处决他们?”
他很少开口说话,因此金雅仁对他的问话颇为重视,忙回答道:“砍头,绞刑,看起来都很有趣。这个还可以由犯人自己选择。但是最东面那个人,便由不得他挑。他十余天内因为抢夺别人的老婆杀了许多人,连两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他要接受最残酷无情的惩罚,要被剁成一块块丢到锅里煮了。这样能起道震慑人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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