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也快到年下了,总得安生过个年吧?还是得往京里写封信……”如果身为三品大员的舅舅能撑个腰,这事就好办一些。
不过,绮年真的低估了三房的脸皮,她寄出的信大概还在半路上,三房已经带着族里几个长辈上门了。
“姑娘,太太,怎么办?三老爷和三太太带着扬少爷,还有四房的老太爷、几位大爷,上、上门来了!就在外头厅上等着呢!”如莺慌了手脚,说话都结巴起来。
吴氏的脸唰地就白了,一阵眩晕险些栽下去:“他们,他们想做什么!欺人太甚了!”
“娘!”绮年一把扶住吴氏,心里也不由得有几分慌张。居然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可是七房那边递了两次话过去都没有动静。本想着磨蹭着拖到腊月,族里总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来扫人的兴,谁知道三房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现在,真是被人打了个猝不及防!
“娘,一会儿你别说话,我来!”人家已经逼到了眼前,这时候再怎么慌张也没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如燕去上茶,如莺如鹃,取一扇屏风摆在厅里,就说母亲这病受不得风,隔一扇屏风也算尽了礼。嬷嬷,让小杨管事去铺子里,把能调动的人手全部调过来,万一他们要来横的,咱们不能没有人用!”
杨嬷嬷二话不说,奔二门就去了。绮年握了握拳,长吸一口气,跟如鹂一左一右扶起吴氏:“娘,咱们就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要脸!”
四房的老太爷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快七十了。成都这边各房里,跟他同辈的老太爷只剩他一个,加上长子又是族长,不说一言九鼎,也是没人敢驳的。绮年在屏风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满面藏不住兴奋的周三太太,咬了咬牙走出来,福身行礼:“绮年给叔祖父请安。给各位叔叔请安。”
周三太太笑嘻嘻来拉她的手:“一向没见,侄女儿又水灵了些。”
绮年抽回手去,淡淡地向四老太爷道:“母亲身子不适,大夫叮嘱不能见风,不能劳累。绮年代母亲给叔父请安。”说着又行了一礼,亲手接了如燕端来的茶奉上,“叔祖父有什么话请讲,容绮年回屏风后头照看着,也好代母亲传个话。”
这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谁都知道吴氏身子不好,整年的不踏出二房宅院半步,三不五时的就请大夫上门诊治。何况今儿来了许多们叔伯,吴氏一个寡妇,是不宜觌面相对的。
吴氏由如鹂扶着在屏风后的椅子上坐了,声音低弱地向四老太爷问了声安:“不知四叔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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