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瑾略过殷南——她不听他的,听了也听不明白。
“殷北。”
“属下在。”殷北连忙起身。
“莫府内外侍卫统设侍卫亲军司,直属莫将军,分班设直,你为都指挥使,补充军籍,选两班副都指挥使人手,上报莫将军,侍卫增减,皆由莫将军亲自把关,不得擅作主张。”
“是!”殷北大了嗓门,还未坐下,就被殷南翻了个白眼。
他不以为意,琢磨着什么时候能见小窦一面,摆一摆大舅兄的威风。
邬瑾看向程泰山:“程伯父。”
程泰山连忙起身,拱手道:“不敢当,呼我名字即可。”
他并不装大——过往的论资排辈,都可以抛去。
其他州官听了这一声“伯父”,对程泰山更是高看一眼。
邬瑾笑道:“请您换到西侧吧。”
程泰山一愣,就见游牧卿三人飞快起身,往后挪动让出一个座位,守在门口的下人进屋,调换茶水位置,同时更换已经凉下去的茶水。
程泰山换过去站着:“您真是慧眼识英雄,我确实是文武双全。”
邬瑾点头:“军中事物,千头万绪,本应设十二房,分曹办事,但人手不足,事务也未繁琐至此,先设西府崇政院,您为崇政使,立兵籍房、吏房、枢机房三房,原宽州知府衙门曹官长为吏房副使,原知州府兵籍曹官为兵籍房副使,原仓司盐铁使为支差副使,听您调用。”
程泰山人到中年,还能一步登天,嘴角咧到耳朵根,一时半会收不回来。
邬瑾又道:“程崇政使佐将军执兵政,出纳秘命,辛苦。”
他从袖袋中取出半块兵符,起身上前,郑重交至程泰山手中。
如此一来,游牧卿有兵无权,程泰山有权无兵,可以放手任用。
铜符冰凉,程泰山深吸一口气,接在手里,珍重收入怀中:“程某幸事,何谈辛苦。”
邬瑾请他落座,自己并未坐下,站到中间太师椅前,看向东侧文州官。
“邬某不才,腆颜执政,原知府衙门改为中书院,请黄韫书为度支使,理三州常平案、粮科案、钱帛案,州学齐文兵为副使,原转运司衙下茶、盐司有可用者,皆可提调。”
黄韫书神情古怪,先是一喜,随后深深忧虑——邬瑾所言不假,三州事务不能置之不理,可战果不知能保存多久,他这大官反倒不如之前的州官当的稳妥。
倘若城破,他们又该以何等面目去求生?
事已至此,他却是不得不从了。
邬瑾看破他心中所想,再次笑道:“莫将军能震动百城,举纳三州,自是紫气腾天,且壮士不死即日已,死即举大名耳,黄度支使何必忧心忡忡。”
黄韫书讷讷无言,领命坐下。
邬瑾再将其他州官、州中事务做出细致安排,侯赋中因病不能前来,仍旧管着宽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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