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手心出汗,蓄力在手,做出攻击姿态,邬瑾纹丝不动,只有眼睛很亮。
与此同时,一条劲瘦人影,冒出头来,轻巧翻过墙垛,两只脚落地的一瞬间,邬瑾骤然而起,挥刀过去。
来人机警,听到风声就地一滚,一根木棍紧随其后,以雷霆之势朝他砸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他一把抓住木棍,使劲一拽,没能拽动,立刻借力起身,将使棍的人扑翻在地,迅速拔出腰间尖刀往下刺去。
刀在半道停住,因为另有一道冰冷刀锋,横在了他脖颈前。
就在他停手之际,程廷扬起巴掌,躺在地上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这一巴掌,深得程泰山真传,“啪”一声脆响,把对方脑袋打的偏向一边,脸都肿了。
等这一巴掌打完,他借着月色一看,惊道:“泽尔!”
泽尔肤色黝黑,脸上有细汗,头戴毡帽,垂着辫发,穿身麻布长衫,衣摆掖进腰带里,腰上挂两块火石,外面套件羊皮褂,束着裤腿,穿双麻鞋。
泽尔坐在程廷身上,失神片刻,耳朵里嗡嗡作响,看着满脸歉意的程廷:“是你——”
他试图回头看劫持自己的人是谁,但刀锋始终没有移走,直到程廷出声,他才知道是谁。
“邬瑾,是泽尔。”
“大军不在?”泽尔伸手,拨开邬瑾手中匕首,站起身,看看空荡荡的城头,“还是什么计谋?”
话说完了,他才状似不在意地看邬瑾一眼。
邬瑾穿一身皂色短衫,本就风雅俊朗,再让这一身利落短装束的身形颀长,越发显得细腰宽膀,丰神俊逸。
“哼,”他鼻孔哼出两条冷气,吹毛求疵,“你们汉人不是很讲究衣冠,怎么你们连鞋也不穿?”
程廷爬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冻的吸了下鼻涕,跑回去拿鞋。
泽尔从垛口取下挠钩,收起绳索,捆在一起,左手提着,走到邬瑾身边时,右手攥起拳头就朝邬瑾挥去——这一拳,他早就想打了!
邬瑾对他这一拳似乎早有预料,连退两步,避开他的拳头。
泽尔再次上前,手上假意动作,抬腿横扫,结果“啪”一声,踢到程廷腿上。
程廷连滚带爬夹在他们中间,挨了这一腿,痛的面目狰狞,挥动两双靴子:“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
泽尔收回拳头,甩了甩手:“莫聆风在哪里?”
邬瑾从程廷手中拿过靴子,蹲身穿上:“称将军。”
“我不是她的兵,”泽尔喊了一句,“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不着。”
邬瑾起身向正城楼走,没有理会他的喊叫。
他知道泽尔在看他,还是个好强要面子的看法,强压住心中的怯意和慌乱,像个孩子,以为声音足够大,就可以掩饰内心。
他猜想泽尔在别人面前,一定不是这样,只因莫聆风是他的神,能引出他卑微之处。
“莫聆风去哪里了?”泽尔追上来。
邬瑾扫了他一眼,还是没开口。
程廷有心化解尴尬,但邬瑾的眼风也扫过了他,他从中察觉到不悦,伸手摸了摸鼻子,闭紧嘴巴。
泽尔皱眉:“你不说话,看来你也不想知道我来干什么?”
邬瑾停住脚步,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再往前一步:“你杀了金虏斥候。”
泽尔往后退一步,退过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处在了下风:“没有。”
“你身上有血腥味,”邬瑾伸手指向泽尔腰间挠钩,“这是金虏的挠钩,上面刻有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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