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裂痕在程家,不显凋敝,反有一股蛮横的生命力。
邬瑾抬脚慢行,胖大海在后面跟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一张石桌上也满是积雪,凹下去几道小指痕,他走过去,一时兴起,两掌合拢,揉了个雪球。
他没有和人打过雪仗,手里团着一团雪,他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冻手。
将雪球放在桌上,他又拢一个,这回将雪球冲着围墙丢去。
忽然一个雪球凌空而来,两个雪球相撞,在半空中砸的粉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他扭头一看,莫聆风不知何时也到了竹林里。
她走向他,端详他:“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邬瑾忍不住一笑:“李一贴名副其实。”
话音刚落,莫聆风忽然上前,张开双臂,抱住邬瑾。
邬瑾几乎是本能的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两手环住她的后背,下巴蹭过她冰凉乌黑的头发,鼻尖是百花的香气,钻入他四肢百骸,让他只剩下纯粹的喜悦。
莫聆风从他怀中出来,仰头看邬瑾洁净的面孔,笑道:“有人在偷看你。”
邬瑾扭头看一眼胖大海,就见胖大海早已经知趣的背过身去,一时疑惑:“谁?”
莫聆风抿嘴笑了一下,伸手一指:“那儿。”
她手指一过去,立刻遥遥地传来一片惊呼,邬瑾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目光越过竹林,从枯枝缝隙中见到后院里有一架秋千,起起落落,荡的极高,秋千上站着两个女子,衣裙飘荡,正惊慌失措地叫人将秋千稳住。
秋千又荡了两下,才不见踪影。
莫聆风哼了一声,心道:“我的。”
邬瑾想起方才自己团雪球的情形,脸上腾起两片红云,再想到莫聆风突如其来的拥抱,耳朵都红了。
他面红耳赤地握起她的手,低声道:“下次提前告诉我,我来抱你。”
“我才不怕别人说,”莫聆风抽出手,反手握住他:“我哥哥给程廷送了一只金猪,有一只真的猪那么大。”
她笑的咧开嘴:“程廷问现在给阿彘改做阿牛还来不来得及。”
邬瑾低声笑道:“程伯父没揍他吗?”
莫聆风摇头:“差一点,程廷身上有伤,他打不得,说是记在账上,改日再打。”
邬瑾看她动了动肩膀,问道:“箭伤不舒服?”
“嗯,”莫聆风更大幅度地摆动一下肩膀,“昨夜堡寨大风,又有雪,今天就有点不舒服。”
肩膀虽然不舒服,但她爱的人都在她身边,让她不禁生出一种安宁的快乐。
她和邬瑾嘀嘀咕咕,邬瑾给她喜蛋,伸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也一起喁喁地说。
两人说了好一阵,莫聆风才离开邬瑾去后院。
后院女眷矜持克制,有种不动声色的热闹,女子们很有分寸的搔首弄姿,三五成群,或坐或坐,悄然议论,唯有程家两姐妹无人相伴。
女眷看程家二姐不祥,不愿和她坐在一起——嫁人没多久,婆婆就卧病不起,紧接着夫君也卧病在床,连个妾室都来不及纳,二姐独自操持上下,可见八字太硬。
不详之余,又暗暗羡慕——嫁人没多久,婆婆就卧病不起,紧接着夫君也卧病在床,一个妾室都没有,二姐独揽大权,人都胖了一圈,可见心情舒畅。
而程家大姐则是沉着脸坐在二姐对面,无人敢上前和她搭话。
等到莫聆风进来,女子们畏惧她的身份,不敢嘲笑她对邬瑾所做的举动,唯有大姐站起来,横眉竖眼:“聆风!进来!”
她气急败坏往程夫人屋子里走,莫聆风跟在她身后,笑的很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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