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扑簌簌往下落,声音令人心静,魏王拿起一个细馅包子,起身边吃边走,吃的心不在焉,走的迟疑不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在路过祁畅时,他丢掉包子,忽然出手,扑倒祁畅,同时一手将一粒陈皮内金丸塞进他要惊呼的口中,再死死捂住他的嘴。
祁畅后脑勺“砰”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嘴里的东西囫囵着滑进嗓子里,滋味苦涩,似乎是药。
门外护卫迅速开门,风雪随着他的目光涌了进来:“王爷,出了什么事?”
魏王强拉祁畅起身:“没事,他摔了一跤。”
护卫眼睛在祁畅身上打了个转,面无表情转了回去,“啪”一声关上门。
祁畅爬起来,张大嘴,右手手指伸进嘴里,往嗓子眼扣,阵阵干呕过后,如同困兽一般红了眼睛。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压着嗓门咆哮,“是什么?”
魏王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格外的虚张声势,一屁股坐回椅子里,他冷冷道:“你命好,宫廷秘药你都吃得着,活的卑劣,可死的高贵啊。”
祁畅无法回味嘴里的味道,更说服不了自己魏王是给自己吃了颗糖,单是气的发疯。
他没办法不发疯。
这些人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王爷……您别吓我,求求您了,我现在只是个下人,对您没有任何用处,大爷对我十分防备,我帮不到您,您可以找别人,李一贴——您就说不舒服,来给您诊脉,大爷很信任他……您怕他医术太好,那还有——”
他冥思苦想,要再给魏王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魏王坐正身体:“他的医术,难道能比过太医?况且,别人都没有你怕死。”
祁畅满腹的怨愤戛然而止。
魏王嗤笑道:“你敢不敢赌一把,自己吃的是不是毒药?三天之后就可以见分晓。”
他看着祁畅,自己都感觉到了可笑,一个困兽,以一个拙劣的计谋,驱使一只老鼠。
且祁畅更像是他命中克星,丝毫没有救星之像。
祁畅沉默地站着,眼皮子一眨,想到莫千澜。
也许可以将魏王的言行告知莫千澜,表一表自己的忠心。
“您要我做什么?”
“我要知道十五日的和谈,莫千澜到底要干什么,再把消息传出去,外面有武德司的人。”
祁畅想到了逃走的那个护卫:“解药在哪里?”
“武德司的人给你。”
祁畅点头,再次收拾好桌上饭菜,提着食盒,走到门口,单手打开门,在刺骨的风里打了个哆嗦。
邬瑾从一片废墟中出来时,雪亦是纷纷扬扬,殷北撑一把油纸伞,躬身随邬瑾向前走。
地上已有一层薄薄积雪,邬瑾提着衣摆,踩出一连串乌黑的脚印。
一个铜火盆摆在废墟外,仵作行的人正往里撕纸钱,烧焦、不能辨认的尸体,犹如黑炭,摆放成一排。
哭喊声撕心裂肺,震动人间,纸钱灰荡到邬瑾直袖上,他伸手掸去,如同掸落一条性命。
灰烬仍在他衣袖上留下一个黑印记,微不足道,旁人不会留意,唯他看的刺目,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随殷北走到莫府正门,仰头看时,见匾额已经从节度使府换成了将军府,但这座府邸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是一座阎罗殿。
殷北朝前伸手:“邬少爷,您请。”
邬瑾没动,看匾额上所用的龙门体,问道:“这是你们大爷的字?”
殷北点头:“是,大爷亲自提的。”
“归德将军第”五个字,起落转折,极纵其势,如以锥画沙,如刀刃新发于硎,如凤凰不下,句爪居牙。
凶狠。
勇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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