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刘玉洁所料,秋歌开始在周围乱晃,一张小嘴甚甜,仿佛刘玉洁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一口一个奶奶,不等刘玉洁吩咐便将听松苑的账册全部奉上,悉心的介绍听松苑平日里的开支用度以及记账习惯。因这些都是她管的,所以说起来条理清晰,主次分明,刘玉洁也听的舒服。
心里却在冷笑,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美人,为何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偏要上赶着做小?她都替她的娘亲感到难过。
不过冬莲的态度却与秋歌大相径庭。她趁旁人不察之时以送花样子为借口来到后院。
这个朴素又清秀的女孩颤颤巍巍立在刘玉洁下首,垂头道,“奶奶,冬莲粗手笨脚的,又不会……不会说话,只配闷头干活……”也就是不能去沈肃的床上伺候?
话说到这份上,刘玉洁一听便明白,但却不由高看冬莲,“你也算有气性,不枉三爷疼你一场。好好做事,到了年纪我不会少你嫁妆。”
冬莲大喜,跪下磕头。
如此就只剩春婉,当那张爱娇的小脸酡红酡红不语,刘玉洁便觉得答案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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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沈肃回府,手提一只精致的红漆食盒,是宝康街尤记点心铺的五色糕,从前就在家门口,刘玉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十分方便,如今距离太远,到底吃不上刚出炉的,便也淡下来,没想到沈肃还记得。
“为何最近总是巡检?”刘玉洁翻出他在家穿的便服。
沈肃脱了外衫,“俱兰有一批士兵退伍,各地都在抽调精锐弥补空缺,我想趁此机会挑些好苗子送给大哥。”他被人伺候惯了,系了半天绳结,极丑,刘玉洁忍不住帮忙,“这样扣好看。”
是么。沈肃眼眸忽然变得温柔,任那两只小手在前襟翻腾。
扣好之后,她问,“学会了吗?”
“没。”最好永远不会。沈肃道,“要不下回你再教我一遍。”
刘玉洁不假思索的答应。
用过晚膳,她才想起正事,“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心中一动,沈肃规规矩矩坐她对面,温和道,“找我何事?”
刘玉洁简单的传达了姜氏的用意,作为妻子这也是她应尽的义务,“你看春婉如何?”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美人,但多为太子所赐,沈肃教过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肃睁大眼睛盯视她,目光从缠绵转为黯沉,反问刘玉洁,“你呢,你觉得春婉如何?”
这是问她允不允许的意思?当然允许,否则也不会提起。刘玉洁温软道,“挺好,挺好的。”
挺好的。沈肃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要为刘玉洁守身如玉,再说守身如玉这词根本就不是用来约束男人的……不过说这些都没用,他感到心脏麻麻的,如千蚁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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