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非常明白失恋的痛苦,因为他经常处于失恋的煎熬之中的,那种滋味儿确实只有自杀才能解决。
不过,为了安慰这女子,他却又故作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朗声道,其实,失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失败那才叫可悲呢。
听到这话,那女子有些奇怪,看着他道,为什么呀?
江丰叹了口气,沉声道,因为我连恋爱都没有恋爱过,就失恋了,你说可不可悲?
女子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仿佛还没有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接着道,那又怎么样呀?
一提这事江丰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他当然不是气眼前的这女子,而是气凤飞飞,眼前幻化出她的影子,愤愤地道,怎么样?很不怎么样,我很喜欢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我,而喜欢另一个,不喜欢我还罢了,她居然还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不叫失败难道叫失手呀?
这时候,那女子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目前的处境了,颇为同情地看了看他,柔声道,你真可怜。
说到这里,她忽然伸出芊芊玉手,将江丰那冰冷的手握了起来,缓缓地道,你的心眼儿这么好,人也长得好看,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江丰被她的这盈盈一握握得心潮澎湃,面生春光,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像是绵羊闯栏杆一般跳个不停,然后,看了看她,一脸疑惑地道,心眼儿好难道就有女人喜欢吗?我找个人武功不好,思想传统,嘴巴不甜,更重要的是没有情趣,在她的眼里我只不过是木头一块,而且还是不可雕的朽木,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那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江丰无限感慨地道,这么说来,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呀。我是被人抛弃,你是不被人放在眼里,我们都挺失败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人又好,心眼儿又实在,是那个女人不知道珍惜。武功高有什么用,我的那位武功就很好,可是,他却不用武功去对付那些恶人,而是用来打我,你看打得我满身都是伤痕,苦不堪言,简直就像是在地狱一般。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偷跑出来自杀呢。嘴巴不甜人才可靠嘛,那些嘴巴整天像是抹了蜂蜜似的找回花言巧语哄骗女人,让女人麻痹大意委身于他,然后像是他们的胯下马,任他骑来任他打,我苦呀。
说到这里,她甚至还落下了两滴柔情的玉泪。江丰见状赶紧安慰他道,喂,你别哭,别哭呀,你一哭我也想哭了,我们不哭,我们要好好活着,而且还要幸福地活着,让他们后悔。
那女子用袖子擦去泪珠儿,冲着他点了点头,柔声道,好,我听你的话,不哭,我们都不哭,我们要幸福地活着,让他们后悔。
说到这里,她像是海外漂泊了多日的倦船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码头,又风雨中被打散的紫藤终于又知道了可以依靠的大树,她就那么紧紧地依偎在江丰的怀里,紧紧的,无限深情的依偎在那里。
如果说她刚才的那盈盈一握就握掉了江丰的两魂五魄的话,那么,她的这一个轻轻的依偎则把他剩下的那一魂一魄也给偎去了。此刻的江丰只不过是一具没有魂魄的空壳而已。
就在江丰正沉浸在这女子的依靠带来的无限憧憬中的时候,那女子却还在继续向他发起猛攻,柔声道,快,抱紧我,不然的话,我会觉得好孤独,好无助,能够依靠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好幸福,好有安全感,真希望能够一直这么依靠下去,永远不要分开。
当江丰仿佛是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以为这真的是在做梦,直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找到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的内心立刻产生一种登上了天堂的感觉。
而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江丰无法形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假如那女子此刻即使是让他去死的话,那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的,无论是刀山油锅,都浑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