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撇了撇嘴,学着他刚才的那副语气,哈哈大笑道:好吧,既然你想死得快一点儿呢,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放心吧,即使你输光了,小爷也会送你几两买糖吃的。阎王也救不了非要死的鬼,哼,自找没趣。
鸵鸟大叔的茶棚里虽然经常有很多人在赌,可是,赌得如此豪爽,如此有趣的,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所以,一看到两个人的眼睛都杀红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悠悠地发着绿光,银子在多,可是,输赢都是人家的份儿,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眼红个什么劲儿。
不仅是那些围观的外乡人和本地人,甚至连鸵鸟大叔都已经入迷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扎在人群里观看着局势的发展,却连那只放在炉子上已经烧得滚开,“呲呲”冒着白气的茶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有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屏住呼吸。
这次,第一个扔骰子的还是狗皮膏药,双手合什,也不知道是在求神拜佛,还是在摇骰子下注。
他好像还真的不信这个邪了,他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混蛋真的那么邪门,能够接连赢他两盘。
这次,他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稍微摇了一下便撒手扔在碗里,然后,甚至连点数也不敢看了,就立刻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看,别人替他念了出来,还是十七点。
要想赢他,丁当唯一的招数就是再掷出一个十八点的豹子出来,但是,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上帝即使再偏爱你,也总有心烦的时候吧,总不会让年接连两次掷出豹子吧。
想到这里,狗皮膏药的脸上又开始得意起来,重新显现出红光。
丁当仿佛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掷出个豹子出来了,便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将骰子拿起,小小的几粒骰子,此刻,在他的手里忽然变成了千斤之重,几乎连摇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着晃了几下,刚想丢进那只粗瓷大碗里,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了下来。
他走出人群来,来到茶棚的门口,拍了拍那匹拴在铁环上的小瘦马的脖子,笑嘻嘻地道:麻烦你老哥把屁股转过来,再给我来点儿运气吧。第一次呢,你害得我输掉了一个点数,差点儿没把底裤押给人家,幸好我走运在第二吧赢了回来,我相信人不会总有走霉运的时候,相信马也不会吧,那么,这一次就麻烦借你老哥的贵屁股转过来,再在我的手上打一下,将好运带给我吧。既然你能让我在四点上输掉,那么,你也应该学会让我在遇到十七点的时候该怎么赢吧,即使掷不出豹子,也得掷出个十七点跟他打平,要不然话嘛。
说到这里,他忽然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大声道:要不然的话嘛,我就活活地剥了你的皮,生生拆了你的骨,阉了你胯下的小把把,然后,再给你换上一身驴毛,把你变成阴阳怪,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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