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延宗也一直派人监视着我的行踪,试探着我是否觉察出什么东西,所以,我不得不加倍小心。
所以,我虽然知道那座地藏里可能关着什么我所熟悉的人,但是,却从来就没有敢踏进去半步过,
因为,我要报仇。而二叔你好像也从小就跟我说,要想达到剑法的巅峰,一定要学会忍,其实,报仇就跟练剑一样,都需要忍,所以,我一忍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可是,这二十年之中,我却像是已经经历了一辈子似的,已经看穿了世间的一切。
白轻衣道:但你却还是没有看穿仇恨。
白慕云沉默。
白轻衣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变成了什么样子?
白慕云道:我知道?
白轻衣道:你又知道?
白慕云脸上的仇恨之色更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呈现一个明显的“川”字样,犹如刀刻一般,道:
一个人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了二十年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当然可以想象得出来?
而这,也恰恰激起了我报仇的决心,让我更加告诉自己要忍,要狠,我暗暗告诉自己,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白轻衣道:你……
白慕云道:人,总是会变的,有人变好,有人变坏,唯一不变的,就是江湖险恶,谁强谁才能够生活下去。
白轻衣道:现在,仇人已死,甚至是荻镜宫的宫主也已死在你的手上,你还打算一直坚持下去?
白慕云道:是。
白轻衣道:你真的想一统江湖?
白慕云道:对。
白轻衣忽然长叹了一声,盯着白慕云的眼睛,沉声道:看来,大哥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你果然有野心。
白慕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缓缓地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太有名的父亲,还有一个更加有名的二叔,围绕在我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闪耀了,耀得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存在,耀得足以让别人忽略了我的存在。
他们只知道,我是掷金山庄庄主白轻侯的儿子,江湖中新一代剑神白轻衣的侄子,而不是白慕云。
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向他们证明,我,白慕云是白慕云,不是任何人的儿子,不是任何人的侄子,我就是我自己。
白轻衣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道:看来,江湖混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白慕云道:但是,江湖很快就会恢复宁静的。
白轻衣道:这两年来江湖中的腥风血雨真的是你捣出来的?你真的要实现你一统江湖的野心?
白慕云道:我只是想向他们证明,白轻侯和白轻衣能够做到的,我白慕云一样能够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略有一丝得意,道:更何况,十月十五就是葬剑岛和索命青衣决战的日子,那也将是我一统江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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