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邂逅了索命青衣,深深地爱上他,他就不会与蓝玉棠反目,就不会让他们由好兄弟变成死敌。
如果她不是天生顽疾,危在旦夕,那么,蓝玉棠就不会背负上骂名去荻镜宫求药,变成人人喊打的败类。
如果不是她,那么,刘逸翔和长孙无垢就不用背叛荻镜宫,从而到处被人追杀,更不用被眼前的宋堂主和张堂主要挟。
如果不是因为她,银枪杨昭就不用被人暗害。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这个不详的女人,丁月华。
想到这里,丁月华就不停地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累赘,并且想尽快了结自己的一生。
可是,不行。
此刻,她浑身的穴道被制,根本就动弹不了。
她甚至连求死都不成,难道上天就真的让她做一辈子别人的累赘?
她的眼泪犹如飞溅的水珠一般,滴落在大雨过后仍未干涸的泥中,再也抬不起头来,更不敢去看别人一眼。
此刻,她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她还能听到。
可是,在听到刘逸翔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却让她更加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不祥。
夜风起,地火摇曳。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这初冬的深夜的冷风给冻结了。
杨昭忍着剧痛,一横手中的银枪,挡住要去做蠢事的刘逸翔,然后,一扭身,看着宋张二位堂主中间一脸奸邪地小侯,沉声道:
人间善善恶恶,是是非非,终有结束的时候,我看你们还是放了丁姑娘吧,我不与你们计较就是了。
小侯杨柳腰轻扭,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摇摇欲坠的银枪杨昭,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一脸鄙夷地道:
哼,你已经中了我的“浮生三日”的剧毒,三天之内,必死无疑,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什么计较不计较的话?
杨昭横枪在胸,迎风而立,看着小侯,冷冷地道:我中了你的浮生三日的剧毒,尚有三天好活,可是你,却最多只能活三个时辰了。
听到这话,小侯又是一阵冷笑,道:好笑,真是好笑。
杨昭缓缓地道:怎么?你不信?
小侯道:我信,我信。
可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相信的意思。
杨昭道:我知道你不信的,可我说的是事实,因为刚才你在偷袭我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的三枪追魂击中你的灵台穴。
而在三个时辰之后,如果没有得到我的独门手法替你疏通体内的真气的话,那么,你全身的真气就会在灵台穴凝结,然后,你全身的血管就会爆裂,筋脉尽断而死。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残忍的气息,冷冷地道:真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死在我的三枪追魂之下的,居然是个女人。
听到这话,小侯的脸色乍然一变,这才知道银枪杨昭所说非虚,但是,嘴上却还在坚持,沉声道:你在吓唬我?
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如果三个时辰之内我会死的话,那我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痛楚的感觉?所以,你一定是在骗人。
如果你想骗我,引开我的注意力好出手救这个姓丁的贱人的话,最好编出一个好听点儿的理由出来。
杨昭一抖手,干脆将伸出的银枪收回,然后,插在腰间,双手负在身后,施施然地看着小侯,缓缓地道:
我没有骗你,真的,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你是冒牌的丁姑娘了,因为在刚刚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你体内居然有一股强烈的真力在流动。
而丁姑娘只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体内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真力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丁姑娘根本就是个冒牌货,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开始对你进行防备,但最终还是着了你的道。
我虽然被你带毒的短刀刺中,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刚刚用银枪将随着你后翻的跳跃挑出的时候,就已经使出了追魂三枪。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小侯,然后,望着西山的天际边那一刻寒星,缓缓地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是不是已经出现明显的血色淤积,血管已经鼓起,呈暴涨的姿态,那是追魂三枪已经在你的体内发生了效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