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八十岁的老翁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流露于其中的幸福和兴奋总是表面的,而实质上,这种幸福和兴奋究竟是不是真实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又就像是江丰为了出去阻止宫傲燃揍剑三十的时候,一掌将大小姐打晕,然后,又很男人的将她背了回去,表面上看起来他很威风,很果断,很有男子气概,终于改变了他整日里对大小姐唯唯诺诺的本性,可是,真正掩盖在江丰骨子里的却是无尽的懊悔和愧疚。
所以,在大小姐醒来之前,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停地为自己的出手而懊悔和后怕,并且暗暗地想了好几个用来道歉的方法和理由。
江丰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他自认为很真诚,很有魅力的表情,然后,对着仍然处于昏迷中的凤飞飞不停地道,“哎呀,大小姐呀,真的对不起,刚才我的出手是狠了点儿,没有伤到你的玉颈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不过,当时的情形真的很危险,我没有办法,所以不得不如此了,希望你能够大小姐有大量,原谅我的粗鲁。”
说到这里,他咧了咧嘴,然后,甩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连连摇头道,“哎呀,不行,不行,我这样说是不是太过于低声下气了,恐怕不仅不会让她原谅我,甚至会弄巧成拙让她觉得我很懦弱,很没有男子气概,以后可能会更加看不起我的,还是换一种语气比较好,又能够让她原谅我,又不伤我男子汉的尊严,可是,我到底该怎么说呢?”
说到这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好的主意似的,猛然拍了一下手,信步走到仍然昏迷中的凤飞飞面前,满脸堆笑地道,“哦,对,就这样说,在道歉的时候,表情一定要诚恳,让她知道我的道歉是很有诚意的,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是站在大局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我应该这样说。”
说到这里,他双手合十,手尖顶着脑门,柔声道,“大小姐,不可否认的是,你很漂亮,可是呢,我觉得你在昏迷的时候样子更漂亮,就像那天上的明月,时时抚慰着我的心房,就像是园中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你的肚量比那大象还大,比那大山还高,总而言之,你就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姑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做你周围的一片绿叶,永远地衬托你的婀娜高贵,衬托你的大气凛然。”
说到这里,他又随即不停地摇头道,“哎呀,不行,不行,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很下贱,也很肉麻呀,说不定到时候她一生气就给我一个大嘴巴。不行,不行,我得再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才对,最好是既能够表达我出手将她打晕的歉意,又能够不失掉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唉,我到底该怎么做呢,你这个女……”
结果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扭头一看,发现凤飞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刻,正睁大了眼睛看了嘟嘟囔囔的自己。
凤飞飞仍然睡意朦胧,仿佛还没有完全苏醒,又仿佛在想着自己现在在哪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和江丰埋伏在玉树山庄的大门口监视里面的动静,可是,没多久就发现剑三十被人从里面给人扔了出来,打了个半死,自己刚想跳出去帮忙,结果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