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硬物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像是活的,在他这沉重的一击之下,便听的“嘭”的一声巨响。
白轻衣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都要裂开了,轰然一声,晕晕的,麻麻的,也不知道是疼,还是晕。
他暗道:完了,这下完了,脑袋肯定成了大西瓜了。
可是,他并没有完。
当他的脑袋撞击在那块硬物上之后,他的脑袋并没有碎开。
因为他接着又听见了一声比脑袋裂开更响的声音。
他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是死翘翘了,他的脑袋生裂裂的疼痛,就像是已经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了。
可是,就在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白轻衣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其实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了。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疼痛。
他捂着脑袋上那块高高鼓起的包,看着刚才那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因为他知道,在接下来,一定会奇迹发生的,这个奇迹或者把他送上天堂,或者把他送入黄泉。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乱石堆里,紧紧地咬着牙,甚至放慢了呼吸,他是怕这微微的呼吸声就可以影响到他的思维。
等到他的思维开始慢慢恢复的时候,这才摸了摸脑袋,而脑袋好像还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裂开。
而头顶上的伤势也并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在等待的这一瞬间里,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但是,请注意,那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激动。
刚才在摔倒的时候,火把随着他的身体跌落在地上,但是,谢天谢地,还没有熄灭。
当他再次举起火把的时候,感觉黯淡的火把的光在无尽的黑暗甬道中微微地跳动着。
好像有风。
只要有风,就一定有裂缝。
白轻衣知道,这一定是从某个方向某个通向外面世界的缝隙里冲进来的气流,而有气流涌进的地方,就一定有通往地面上的出口。
这条出口就算只是那么一条微乎其微的裂缝,那他也可以将这条裂缝挖开,走出去。
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任何一切可以逃生的机会。
因为这个逃生的机会是他的哥哥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他绝对不能让哥哥的死没有一点儿意义。
哥哥在临死之前虽然一再地强调不准他再去找那个冒牌的白轻侯和小猴儿报仇,可是,他却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偿。
这样做对不起哥哥也罢,辜负了哥哥也罢,他绝对不能让那些将哥哥害成这副模样的敌人舒舒服服地在这个世界上逍遥。
当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微微的气流正在从某个地方冲进这条甬道,**着他的脸的时候,他兴奋得几乎有些发抖。
他真想跪下来感谢上苍再次给他们这么一次求生的机会。
他甚至想大喊一声,歌唱这美好的生活,或者干脆原地翻几个跟头表示对自己再次获得新生而庆祝。
可是,周围的那些无边的寂静和黑暗却又让他立刻冷静下来。
刚才的那次脑袋和石头撞击而产生的沉闷的轰隆声还在继续着,可是,这个时候,这些沉闷的轰隆声听上却显得是那么地缓慢,那么地吃力,就像是在黑暗中,一个洪荒巨人正站在那里,使劲地移动着一座大山。
可是,这种沉闷的轰隆声在白轻衣听来,不仅没有让他觉得丝毫的恐怖,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兴奋。
就像是在欣赏仙乐一般,就像是寓言中的阿里巴巴在听到强盗的宝藏的大门在轰隆隆被打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