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感到更加惊奇的时候,她发现,眼前正在替自己包扎伤口的这个女孩儿居然和自己长得很像。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像,是那种得不可思议相像。
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那脸部的大致轮廓,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那长久的野外生活虽然使得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和皴黑,甚至身上的那身兽皮缝制而成的衣服使得她看起来是那么得臃肿不堪,可是,这一切却无法掩饰她从骨子里的透出来的那份清秀感。
穿兽皮的女孩儿一边替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包扎伤口,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像是在跟这个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呀,也真是够胡来的,这样的天气里不舒舒服服地在你们的大房子里享福而敢到处乱跑,真不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怎么管教你的?唉,不说了,不说了,真是受不了你。
她的口气中虽然满是埋怨,可是,脸上却带着乡野姑娘的那种淳朴和关切。
而那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则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穿兽皮的女孩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穿兽皮的女孩儿似乎是从那穿红色斗篷大小姐僵硬的动作中发现了她的窘态,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道:
哦,你不要那么紧张的啦,你别看我一副男人的打扮,其实呢,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女孩子呢,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在这无人的地方强奸你的。
“强奸”两个字在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的眼里简直就像是洪荒时代的洪水猛兽一般,可是,这穿兽皮的女子说出来的时候显现出来的那种表情却像是吃棵白菜一样简单自然,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等给那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子包扎好之后,她便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笑着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做尚天香,至于我父母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我想问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后来,他又整了整那身厚重的兽皮一副,嘻嘻地道:我想,大概是他们知道我将来一定是个倾国倾城,天香国色的漂亮姑娘吧,哈,这么看来,他们给我起这个名字,也算得上是有远见之名吧。
说到这里,她居然还像个豪爽的男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冲着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子点了点头,大声道:
哦,对了,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会在这种鬼天气里跑到这种鬼地方来,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来的。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跌落在一旁的那张铁弓和长箭,便走过去,从雪地里拣起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喃喃地道:
哦,好重的弓,看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呀,既然练过武,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没用呢,居然连匹马都制止不住。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个响指,嘻嘻地道:哦,我明白了,你呢,一定是这附近的一户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你大概是看到这漫天的雪很好玩,所以呢,一时的大小姐脾气就犯了,所以,就背着父母偷偷地跑出来玩了,我说的对不对呀?
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子没有回答,她一直都在看着那穿兽皮衣服女孩儿的眼睛。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穿着兽皮,举止谈吐都有着男子一般气概的女孩子居然有着一双很漂亮,甚至是一双很有诱惑力的眼睛。
这双眼睛居然有着天空一般的蓝色,就像是沙滩上的钻石,像是春天解冻的湖水,又像夏天夜空中的繁星。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都一定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的。
即使是她这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在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甚至也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却又偏偏无法形容这种很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