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挥刀,想将缠住风一飞身上的蚕丝斩断,可是,没有用的,刀和蚕丝相撞,不是蚕丝被斩断,而是刀被反弹回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砍到了弹簧上。
用的力越大,反弹力也就越大,几刀下去,不仅蚕丝没有砍断,反而是他挥刀的手被震得生疼。
天蚕娘子冷笑道:没用的,我的天蚕丝比钢丝还要硬三分呢,任何宝刃也奈何不得,我看你还是等着收尸吧。
话音刚落,就见院子中央那棵浓密的香樟树忽然动了几动,像是被风吹的,可是,风似乎也太大了一些吧。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树叶再晃动,紧接着是树干,最后整个树都摇了起来,就像是谁连根晃动似的。
就在众人觉得这棵树要被人连根拔起的时候,原本挂在树上的那只巨大的茧子忽然迎空飞了起来。
飞到半空中,忽然炸裂,原本被缠得结结实实的鸢肩公子便飘飘然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天蚕娘子的对面。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冲着天蚕娘子一脸慵懒的笑意,道:睡得好舒服呀,你的蚕丝也太脆弱了吧,被风轻轻一吹,居然就断了,还差点儿没把我摔死,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吃点儿好桑叶,吐点儿结实的蚕丝,要不然真的会要人命的。
他一脸的慵懒之色,仿佛真的是茧子断裂,吵到了他睡觉似的,可是,天蚕娘子却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变了变。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本来就很白的话,你一定会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那坚如钢铁的天蚕丝居然轻轻松松就被他给弄断了,而且还是徒手弄断的。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白慕云打了个哈欠,然后,拍了拍缠着风一飞的那只茧子,笑道:风公子,别睡了,里面虽然舒服,可是,太闷了。
话音刚落,茧子应声而裂,就像是起床的时候掀开被子那么容易,就像是天明起床把门打开那么轻松。
谁也没有看见他用的是什么功夫,谁也没有看见他用了什么兵刃,只是那么轻轻一拍,天蚕丝居然就裂开了。
天蚕娘子又是一愣。
她是真的愣住了。
她看了看白慕云,白慕云是一脸的轻松,她又看了看雷霆恩,隔着轿帘,看不清雷霆恩的脸色,想必也不好看吧。
可是,雷霆恩终于还是说法了,他的口气中却带着一丝卑鄙而冷酷的笑,道:白公子,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风家的少夫人,也就是这位风大少爷的新娘子子,怎么样,很漂亮吧。
可是,现在假如你敢再轻举妄动的话,那么,这位漂亮的新娘子恐怕也就没命了,要不你试试,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白慕云果然朝着轿子里的雷庭恩一步步逼近。
风一飞摔掉缠在身上的蚕丝,赶紧拦在他面前,大声道:白公子,你别轻举妄动呀,姓雷的不是人,他真的会杀了双双的。
白慕云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了看轿子里的雷庭恩,冷笑道:可是,据我所知,新娘子也姓雷吧。
雷庭恩沉声道:姓雷又怎么样?
白公子转身将夹在风一飞衣褶里的几缕蚕丝捏下来,然后,蚕丝立刻化作粉末到处飞扬,淡淡地道:我不相信,雷堡主真的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话,雷庭恩的嘴角猛然抽动了一下,轿帘也跟着晃动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哼道:我从来就没有生过这样的女儿,
自从她决定嫁给风一飞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这样的女儿,既然她非要做风家的媳妇,那么,她就是我雷家的仇人,雷家的仇人,就只有一条路,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角的肌肉却仍然不停地抽动着,像是忽然触动了他的伤心处,冷冷地道:
这个小贱人,她不仅要嫁到风家,还要与那姓风的杂种传宗接代,我真后悔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就是生一条狗,也会整天跟着我汪汪的。
此刻,雷庭恩已经愤怒至极,脸部的肌肉拧成了疙瘩,不停地跳动着,脸上的表情几乎已近于绝望,大声道:
而且,我还知道,我还知道……我还知道她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风家的孽种,我……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