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尘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差点儿跌倒在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白慕云,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不停地点着头,战战兢兢地道:白…白……白公子,我们曾经……白慕云仍然一脸的笑意,笑得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刀,淡淡地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曾经是朋友,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现在,我只知道你是雷家的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而已,我白某人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跟一只狗做朋友?
江尘显然是已经失去了主张,道:白公子,其实,我也是食人之禄,身不由己,这完全不管我的事。
白慕云猛然把脸一沉,怒斥道:你愿意自己当狗,像给自己找个坚实的靠山,其实这也没什么,你邀请江湖上的朋友前来帮忙也没什么,可是,你为何在这些人被杀了之后,还要派人通报这些朋友的亲朋好友,说他们是被风公子害死的?
你也太狠毒了,狗毒还知道给对方留一条后路,不赶尽杀绝呢,可是你,你甚至连条狗也不如。
江尘猛然一惊,道:白公子,你……白公子冷笑了一下,他虽然这笑,可是,眉宇之间却溢出无尽的残酷之意,沉声道:哼,你不要再给我装蒜,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派出了十八个人去这些死者的家中通风报信?
江尘又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然后,点了点头,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公子狠狠地
“哼”了一下,冷冷地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恰好在路上杀了十八个通风报信的狗而已。
江尘大惊,却也无话可说。他们在这边的一问一答,风一飞已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明白白慕云之所以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白慕云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尽管放手一搏,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风一飞心中的感激真是无以言表。他的嘴巴张了几张,可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这种恩情,又怎么是能用言语所能表达的呢。
他望了望卓不凡,发现卓不凡此刻也已经是热泪盈眶。然后,只听见白慕云哈哈大笑了一下,沉声道:雷庭恩,今日之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好像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条路,就是向风公子认错,答应从此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而另外一条就是,让我割下你的舌头,你想走哪一条呀?
雷庭恩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然把头一斜,梗着脖子,道:反正老夫已经活够本了,你就动手吧。
白公子冷笑了一下,道:好。这个
“好”字才刚落,就听见一阵尖锐的笑声从某个地方传来。谁也听不出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像哭声,又像笑声,又哭又笑,声音似乎也太过于恐怖了一些。
然后,不知道谁忽然大喊了一声,道:公子快看那里。众人立刻将目光移到院子里那棵仍然葱茏的香樟树上,刚才那个怪异的声音就是从香樟树上传来的。
树上没有人,隐隐约约之中,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个像是茧子一样东西垂挂在浓叶之间。
声音好像就是从这只硕大的茧子中传来的。茧子是纯白色的,又像是透明的,几乎看到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