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睫羽压下阴影,萧弈权转瞬带着身边人出了琉璃宫。
南渔停在原地望了片刻,一时竟也忘了,要进去躲冷。
过了几日,她便收到萧锦云亲手抄写的佛经,托聚福的手,送到她这里。
萧锦云还特意写了小札,上面尽是感激之情,还说他抄的这段经文有降心提浊的功效,只要南渔经常念诵。
她的两个宫婢凑在旁看,杏枝看到小札落款,噗嗤笑了出来。
“娘娘,这位二殿下真有趣,一口一个儿臣,对你恭敬极了,奴婢看,他就差在前文这里写上母后二字。”
南渔嗔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可没他这样的好大儿。”
两个婢子被逗笑,眼波流转,端了盘具下去。
收了小札,南渔看了眼萧锦云抄写的经文,很厉害,他竟然用梵文与简体同时书写。
她平时不太看这些经文,对其知道很少,念了两遍后,她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眼前有点模糊。
怎么了这是。
她没在意。
如今偌大的宫城里,都开始为新年准备,小皇帝萧暄听萧弈权说要大办,便亲自用朱笔划了几个地方。
他将宣纸拿给萧弈权说:“皇叔父,朕想在这几个地方扎上灯盏,要办的如宫外庙会那样热闹。”
萧弈权应了他的请求。
南渔这边,织造处来人为她量体裁衣,准备新年吉服。
她伸长了胳膊,站在铜镜前。瞧几个宫女围在她身边记着尺寸,她一时上心,问:“哀家近来有长胖吗?”
“娘娘,您身材匀称,哪有长胖啊,分明这长得比原先还好。”
宫女们捂嘴笑了,打趣道:“特别是这里状如山峦,绵软挺俏,娘娘,奴婢们还想问你是怎么保养的呢,怎么就专捡该长的地方长呢。”
她被几个人取笑的面色一怔,也辩驳不出什么。
心道,她哪里有什么保养,要严格说起来,也就是那人的手……
不要多想!
她量完身,聚福又进来,奉上萧锦云今日的经文。
一连好几日被他单独送,她有点累,与聚福说,“你同二殿下说声,让他专心在佛堂思过,就不要单独送些清心经给我。”
聚福应声。
南渔再一次打开他写的小札,不变的话,不同的是今日他在最后写了一句,“若娘娘嫌烦,便读完今日,将之前儿臣给抄文还回来,儿臣便知道了。”
她想,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快速念了遍他今日的经文,只觉沁人心脾,好像是有那么点作用。她又念了一遍,再抬头——
萧弈权恰好从外面进来。
南渔的眼眸有短暂的凝滞,看着他的脸,似记入了脑海中。
她团了纸,扔到一边。
萧弈权没看见她的动作,瞧她穿着一身雪白中衣,就知应是织造处来过,问:“那些布料都看了吗?本王亲自选的,你喜欢哪一样?”
她没答应。
而是定定望着他。
萧弈权又笑了:“你怎么了?傻了?”
南渔使劲晃了晃头。
又是一阵头晕。
她低头捂着脑袋,使劲闭上眼,再睁开。
萧弈权捏了她的肩:“小太后?”
她再次抬起了头——
眼前的人,光影晃动,她眼里瞧着,心上就开始颤抖起来。
蓦地,双手攀上他的肩,情深意动的吻了上去。
轻轻问道:“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