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垣低闷说:“…娘娘就没想过和他结束关系?”
“想过。”南渔眼儿一弯,笑的苦涩:“独木行舟,如履薄冰,景大人懂这种感受吗?”
景垣哽住,看她的目光渐渐回温。
他又问道:“娘娘当真不喜欢靖王吗?如果你与他都有情,生下他的孩子……”
“不可能。”
南渔直接否定他。
那眉眼中的冷意,让景垣的心忽然为萧弈权捏了把汗。
可再细想,他又分割地生出一丝高兴?
南渔坚定的语气,似乎给了他无形的期许,他垂下的手不由抓紧袍服一角。
景垣与萧弈权不同,他这样的侯府公子,被万千宠爱,又常年远离大都,没有沾染一点京中的污秽。
官场上,他更是顺风顺水,旁人就算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也不会给他使什么绊子。
若说萧弈权是凭自己本事一点点做到现在地位,那景垣,便是靠他爹。
心思清澈的公子,对男女情事都一知未解,又拿什么去劝南渔。
他很快,败下阵来。
问南渔:“你们…都多长时间一次?”他转换成医者的身份,问这些私密问题,并没什么。
南渔答:“看他。”
景垣蹙眉,垂下头思虑什么。
半晌又说:“娘娘的脉,可以给臣看看吗?”
“嗯。”
南渔一拉袖笼,露出一截女子的晧腕,纤细、白皙,被一翠绿玉镯箍着。
景垣将视线挪开,心无杂物。
他抚了她右手,又查验她的左手。
片刻,他与南渔说:“这种事不能过频,如果下次…他再要求时,娘娘该拒绝也要拒绝……”
“娘娘内里并无大碍,唯一些小毛病,臣都能调好。”
景垣说到此停顿一刻,面色倏然微红,叮嘱道:“若是他不愿措施,那娘娘只要避开月事前后,让他…让他弄出来也行。”
南渔瞧他艰难地说出这些话,便知景垣是真的为她着想,毫不隐晦。
他是医者,聊这些正常,但在她这里,首先他是她的臣子。
其次也是男人。
南渔点头,“多谢少卿。”
她感激他,想回个礼,景垣受宠若惊,双手一瞬扶住她。
“娘娘不必如此!”
景垣喊道,垂下眸瞧她,心又莫名跳动。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又从身上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这里是我家药铺里做成的一些避子丸,相对刺激少些,娘娘也不用每次都吃,只要月余含一粒,娘娘收好。”
南渔接下。
她没什么好回谢他,让景垣等候片刻,她取个东西。
她翻找了一会,把之前她从太傅府带出的一对皮质护腕交给他。
“哀家见少卿平时要往返大理寺,用马比较多,这个或可以助你行动方便,作为赠礼,少卿收下吧。”
景垣面露喜色。
他将此物揣进怀中,“臣多谢娘娘体恤。”
南渔请他保守秘密。
景垣应道,这种事,她不说他也会做到。
两人谈完,景垣打开殿门,与南渔说:“那臣便先告退,娘娘留步。”
南渔笑了。
两人这样和谐,和谐到景垣很放松,忽略此时身在宫中。
一男子的脚步从前朝来,快到琉璃宫宫门口,停下。
萧弈权负手,隔着很远,透过两道朱红宫门,看到了令他沉默的一幕。
小太后对别的男人笑的样子,如迎春花开,真是刺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