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宥又是一怔。
他不禁看向床上的人。
他师父的话向来准,谢君宥从不会怀疑,但是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他还是有不少震动。
他竟是一时失态:「若我不呢?」
「宥儿,你算是师父看着长大,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你误要因为心魔不除而做出误入歧途的事来。」
「你强迫地将她放在身边,你便一辈子都无法渡厄。」
老者很担忧的看他。
谢君宥沉了心思。.
他一瞬变得沉默,看床上人,半天才回过神,他与老者交代:「好,我会想想。」
老者看他这样,又是摇头走了。
师徒倆难得见面,这一晚秉烛夜谈,再也不提南颂的事。
而第二日清晨,南颂刚醒,便听见外面宫女进来说:「皇上让你过去。」
一提起这个人来,她想来很久没见了。
她沉默地将自己收拾好,穿着得体的去了皇帝寝宫,还未进入,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娇笑声。
皇帝与他最近新宠的贵人拥身靠在一起,女人娇柔地倚在他身怀,眼带凌势的看她。
南颂跪地。
谢君宥的声音威赫低沉,看了眼她,凉凉地说:「你病好后,就去梁贵人这里服侍,不用跟在朕身边了。」
南颂双眼平静,伏地应了声是。
可是,皇帝身怀的女子不太高兴,软着音说:「皇上,臣妾房中的丫头够多了,南姑娘之前不都是在您身边伺候,臣妾可不敢收她。」
「一个宫女,你还怕了她不成?」
「皇上,南姑娘在您这儿养的金贵,如果往后臣妾不小心打骂了,我怕她吃不消啊。」
谢君宥眸光幽深无底,「无妨,她受的住。」
南颂全程都像个旁观者。
听两个不相关的人在安排她的事,她面无波澜,只是在谢君宥说到她受的住时,不由紧了手指。
梁贵人一听可以随意便高兴了,半哄半软地将她收下。
她小产月子结束,便去了梁贵人那里报道。
她几乎成了哑巴,平时只默默做事,不与任何人交流。
皇帝来时她也会毕恭毕敬地站在外面伺候。
皇帝与她,似乎一切到此为止。
再也没有交集。
南颂心想这样也好,她自失去一个孩子后便像换了个人,日渐沉默寡言的渡过每一日。
没过多久,梁贵人升为梁妃,而皇帝也好像腻了,来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梁妃常常在自己寝宫中诅咒另一个主子,是近来皇帝常去的祥嫔。
每日清晨祥嫔和其他嫔妃到梁妃这里请安时,她就来气,明面上与她姐妹相称,但实际,南颂就成了梁妃的出气筒。
她总是骂她,说她长的这般丑,看的令她倒胃。
可是梁妃是心里怕了。
因为她发现,之前一直有个丑疤的南颂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越变越好了。
她脸上的丑疤,开始淡化,逐渐与皮肤融合一体,再也看不出来。
梁妃看到南颂这样就会想起之前她听到的传言,说整个大渊皇宫,只有南颂一人为皇帝怀过子嗣。
之前她染病那段时间,根本不是养病而是做小月子去了。
这个传言也不知从谁那里传出,就这样成了梁妃心中一根刺。
怎能叫她不着急。
她拿着极细的针扎入南颂身体里,狠狠地摁了,与她恶毒的说:「丑货!皇上不要你活该,让你这样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