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莫名的呼喊,使得她顷刻紧张。
琉璃宫外,萧暄的声音、元福的声音、与诸多宫侍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她不禁睁眼,想看他神色。
萧弈权转而抓住她的双手,控在身前。
嗓间的音带着柔和,只说给她一人听。
“别出声…让暄儿听见了,不好。”
“渔儿,乖一点……”
南渔双眸浅睐,被他一声闺名,叫的心中异样。
萧弈权从未这样叫过她,今日是情到浓处,还是另有打算?
她无从知晓。
渐渐地,已不太在乎外面景象,她在他掌中盛开又消褪,直到归于平静。
暄儿已在外面玩个痛快,他同元福在四方的宫院中堆了两个白净的雪人。小孩子带着一身凉气拍上她的房门,喊了声母妃。
门是萧弈权开的。
暄儿一脸诧异:“咦?亚父您没走?”
萧弈权微笑弯身,抚上暄儿的头。
小皇帝跑进宫中,南渔一脸疲倦,睁眼瞧暄儿扑进她怀中,将她拉起来。
“母妃,快跟朕出去,让你瞧瞧朕堆的雪人。”
暄儿童真,带着急于分享的心情。她刚被萧弈权折腾的浑身都疼,也要强撑笑容。
披了件锦衣,她与暄儿来到回廊中。
自入了冬,大都下了不少场雪,她站着瞧,琉璃宫如今白茫茫一片,景色极美。
暄儿指着他与元福堆的雪人问:“母妃,你瞧哪个好看?”
南渔看了会儿。
捕捉暄儿的小表情,她笃定地指了一个,夸赞道:“这个白胖子不错。”
“太好了,”萧暄一脸骄傲冲向元福:“朕没说错吧?你的就是比不上朕!”
“是,皇上厉害。”
“哼。”
宫侍们都笑了出来,元福狗腿地奉承,南渔瞧此时一片祥和景色,不禁,去寻某个人身影。
将一回头,萧弈权站在廊下一角。
他松身倚着,目光隔着空气射过来,手指忽然指了指脖子。
南渔顺着摸到自己的,眉心正皱着,便见他阖动了嘴角,用默语说出两个字——
吻痕。
顷刻,她花容失色。
......
玩闹了一天,琉璃宫好不容易恢复平静。
这夜萧弈权不在,她坐在寝殿中,写着什么信。
外面夜浓,元福悄悄进来,跪在她面前,“娘娘找奴才,有何吩咐?”
南渔将写好的信封口,递给元福。
“你现在出宫一趟,别走正门,务必将这信交到景少卿手中。”
元福什么也没问,全声答应。
少年如今是琉璃宫侍卫,腰间是有来回行走的令牌。但既然南渔说不让他走正门,那么便是有什么考量。
少年垂眸想了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少卿府。
景垣正要歇息,屋外就响起一个声音,听着熟悉。
景垣推开门,瞧一宫装少年站在葳蕤灯下。
元福双手一呈:“景大人,奴才奉太后娘娘命给您送个东西。”
景垣惊了。
想起白日那位年轻的太后。
当即快步上前,接过信来,拆开一角。
不过看了一晌。
堂堂大理寺少卿的脸上,便出现了诸多奇怪的神色。
几日后,萧弈权将暄儿要去的那片猎场打理妥当。
皇帝承位后第一次出行,极其隆重。萧弈权为了让这事看的规矩,盛邀了很多人。
朝中那些老古板们,为了堵他们嘴,全部带上。
天朗日清。
一场雪停,皇帝的车驾从皇城偏门而出,浩浩荡荡,往宫外的那片密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