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之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我还,还占了姐姐的身份这么多年…可我已经悔改了。你看我身上,我得了病,全是因为太子。」
苏落言一声声哭诉很凄惨,南渔垂眸看她给自己展示身上伤痕与病状,她无动于衷。
说她狠吗?
她不觉得。
都说风水轮流转,苏落言看似无辜也不无辜,她之前帮苏有道做的事全报应在她身上而已。
南渔道:「你先出去,我和谢君赫聊完在处理你。」
苏落言是真的信了,心里带着希望,她点头,连忙出去。
屋内连个灯都没有。
南渔先点燃了烛火,向床边去,烛火照下的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君赫之前身形健硕,肌肉发达,是完全的壮汉。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却瘦弱,无力,脸皮耷拉。
想一想,也仅仅是十一二个月未见。
谢君赫缩身在一件破棉被里,屋内没有炭火,里外都如冰一般凉。男人面部的渊国图腾纹青也因面皮的松懈变得很吓人。
谢君赫睁开眼。
他见到南渔,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他再也没像之前那样对她满口脏言,一个大男人,却在流泪。
他唤:「北凉的小太后…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她问,谢君赫道:「因为老三,他来过我这里,与我讲过一些私话。」
「谢君宥?他说什么?」
「他啊,他说你这个女人都是骗他的,还说他要等萧弈权迎你过门那天去抢婚。」
谢君赫苦涩笑了笑:「老子早当初就知道….老三那时不将你办了,就是喜欢你。」
「……」
她拧眉站着。
离近了便能看见谢君赫满脸都是红色的疙瘩,不知染了什么病,她看的都渗人。
她问:「我记得之前不是说你身染重病萧弈权寻江湖医者为你治好了?」
「呵,治好?都是对外的说辞。萧弈权他和老三一样狠辣,根本不治我的病,而是硬生生拿药吊着我命。我知道,我这个太子还有利用价值,你们不会让我死。」
「谢君赫,看来你也不是太傻。你的命的确是暂时保证两国不动干戈的筹码。你这个太子当的,也真的窝囊。」
她一针见血,将最难听却真实的话说给他听。谢君赫又哭了几分,眼直勾勾望着,空洞无力。
「本宫想与你做个交易。」谢君赫说出自己想法:「本宫听萧弈权说你恨本宫如骨,那便用我的命做赌注,本宫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南渔没立刻答应,反而想先听听。
谢君赫眸含外面。「本宫想弄死外面那个女人,本宫已明白就是她带来的怪病,害的本宫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若你答应和我联手弄死她,本宫到最后一定履行承诺。」
谢君赫说的咬牙切齿,这些日子他受苏泠衣折磨也是和苏落言一样到了极限。谢君赫曾向谢君宥求过,才知他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后来他身染花柳病,也是因为苏泠衣。
他只想找个人帮他,可想了又想,他只想到南渔。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定是有办法收拾苏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