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起了身。
收了锦帛,他毫不顾忌自己身上伤了,却是去拿帅甲。
长风大呼:“王爷!你身子如此,万不可——”
“本王已错过一次,万不可再错一次。”他轻轻道,扯出一丝笑来,“她说的对,本王的确可怜。”
南渔的话皆在他耳边回荡。
他不能再等了。
萧弈权不顾反对,披甲上阵,瞬间便惊到了在主帐商议的其他人。
萧无见他这一身装扮,大喝:“你要做什么!”
“父亲,请恕我无法遵守诺言,北凉万千百姓,他们的确不该为了你我的大计而牺牲。”
“荒唐!我便知道,我便知道你必然会坐不住!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北凉的百姓还是那个女人!”
萧无呵斥他,其他武将都不明所以,只看着靖王。
萧弈权冷冷一笑,似想明白了什么,他道:“为她,也为我。”
“你这个孽子!”
萧无气到头上,上前打了他一巴掌。
萧弈权生扛了,他看着萧无,眸光明朗。
“你好好想想,依照北凉与大渊的国势,这场战事要损失多少?!你便为了一个女人,要置整个北凉于不顾,我何尝不难受,我牺牲了多少!如今上天开眼,只要你我等下去,便是一个逆天之举,你竟然如此主次不分!”
“可是父亲,你有想过若是骁龙氅的事万一不发生?”
萧弈权很早就想问这个事,终于在这一刻问了出来。
萧无脸色大变,始终坚信的道:“不可能!这事一定会发生!一定会!”
萧弈权看到他父亲脸上头次出现了不确信。
所以,将希望寄托于上天,是不可信的。
万事都有风险。
而他也知道,南渔说的那句话才是对的。
北凉,她救,暄儿,她也救。
这才是身为一个国之子民该做的事,没有努力过,便没资格享受最后的荣誉。
他执意要走。
萧无在后惊诧地望他,不知怎么,他竟然从萧弈权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鲜衣怒马,随心而定。
“报——”
这时,新的抵报送到,侍卫双手奉上,与萧弈权说:“王爷,探子来报,一个时辰前在大都城楼附近发现大渊轻骑踪迹。”
男人接过抵报看过。
勾了笑,当场点了兵,带着一批精锐走了。
身后,早就憋的不行的武将们也跃跃欲试,瞧了眼萧无,道了句:“老将军,对不住了!”
“那帮大渊狗,老子早想宰他们了!”
萧无无法阻止,苍凉一笑,为北凉将来国势,也为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想当年,他也曾喜爱一女子,想与她白头偕老。
奈何啊。
在最新的抵报中写到,说大渊铁骑不知为何并没攻破豫州,而是绕道直奔大都。
萧弈权想,这也算好消息。
他父亲一直心念等着的大渊主力,终于提前到达,用不了多久,或许便可包围大都。
而此时的大都内,南渔的宣传得到作用,走在街上已很少看见无辜百姓,少许几个,也被南渔劝着前往御国寺。
她与景垣先到了城楼下。
抬目望去,空无一人,她心想莫不是又有变故,她又来晚一步?
下一瞬,她便瞧见了暄儿。
被一人手举过头顶,暄儿的身在挣扎,可却无济于事。
“谢君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