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这些都是那日你我在大都街市上的所见所闻,就是我在粘时总觉得你找的这个师傅手艺欠佳,哪里能雕出我的美貌万一,这张脸,稍微有点普通了。”
他任着她说。
站立在那里,他道:“本王不是说过,这些东西你不用管了。”
“萧弈权,依照你的聪明智慧,那夜想必你早发现了端倪,但你还是发了火,拿这些东西出了气。”
“我粘了它们,只是想告诉你,往后你我能不能少点猜忌,多点信任。”
“毕竟我这个人啊,谁对我好,我都会记得。”
她与他说,瞳仁清澈。
萧弈权沉默。
又一次说到信任。
他想了半晌。
终在南渔期盼中点了头,他道:“娘娘所说,本王会考虑,往后,会给予信任。”
这样,她将放心。
这晚,与他讲了这么多,并不是没有目的,而是她要在说出秘密之前让两人的关系得到缓和。
若是总像之前那样,她就算当着他面说了想必他也会很怀疑。
这样岂不是增加两人之间的内耗?
她点着头,将瓷物收起。
收到一半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问:“之前我听青枝说,你将送我的骁龙氅收回去了?”
提到这个,萧弈权眸光晦涩:“是你不要。”
“我何时不要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总不能扔在那里。”
她狡辩道,坐在床榻上问:“哪有送人东西还收回的道理。”
“好,过会我让人去取。”
他许是站累了,往她身边一坐,开始解衣衫。
南渔凝眸,倏然问:“你要做什么?”
“这么晚,当然是休息。”
“你要宿在我这里?”她面色惊诧,好似这是一件格外不妥的事。
他有些不解,眉心紧了紧。
不…可以吗?
他在用眼神问她。
南渔想到景垣那日交代她的话,她如今服治疗乱神的药,避子药是不能服的。
若是与他发生了关系,那该怎么办。
所以今夜,他绝不能宿在这里!
眸光一转。
只见方才还好好的女子突然捂着了肚子与胸口,哎呦一声,喊道:“不行,我难受。”
萧弈权紧抿唇线睨她。
她见他不动,继续装了起来,抬手将他向外推:“王爷,我这床有些小,实在承受不了两人,您还是,回府吧。”
萧弈权站定脚步,并未被她推着向外走。
继续看她。
她心道,他到底什么做的,怎么就像一堵墙般,这般难赶。
装了肚子疼,心口疼,都对他没有任何效果,难道,要她直接装死?
想到这里,她往床上一躺,真的闭了眼。
停了片刻。
听到男人一声笑意,南渔没睁眼,屏住呼吸。
又过了片刻。
他弯身捏了她的脸颊。
瞬间将她掐醒,“娘娘,你这套是与暄儿学的?”
“演技不好。”
“……”
她睁开佯怒的眉眼,“总之,我今晚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是月事又来了?”
“不是,但是,我今晚不想。”
他眉心舒展,笑了声道:“谁说本王留宿在这里,就是要与你做点什么?”
“可你不是每次…都那样吗?”
她反问他。
萧弈权抬眸一想,好像的确如她说的那样。
他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夜,都是缠绵又悱恻。
床榻之欢带来的兴致的确是能让他着迷,但若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他也不是那重欲之人。
不碰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