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傻笑的毛铁柱用他一贯的待人方式面对此人,他抓抓后脑笑道:“瓶堂主,有失远迎。”
瓶自如虽不待见毛铁柱,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是轻轻作揖,佯装和气的说道:“毛兄弟,我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毛铁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已是将自己的身份放到了最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实力凡品巅峰便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与眼前这人平起平坐。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铁柱能忍。
瓶自如自认毛铁柱的做人的方式他没有丝毫的不适,相反,倘若这毛铁柱真是以正常渠道进入帮派的话,他也不会有过多的排斥,甚至可能真心与他兄弟相称也说不定。
但好死不死的是,据说这毛铁柱有一个亲生兄弟,是一个戴面具的小子,竟然在原始森林当中,将他一位生死弟兄灭杀当场,连尸首都未能带出。这如何能让瓶自如按捺住他的敌意?
所以才会在此人来到金光城之后,百般作对,倘若不是陆钊处处维护,此人恐怕早就已经被他暗中找人杀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毛铁柱继续嘿嘿傻笑,他用粗狂的嗓音说道:“诶,瓶兄弟何出此言,兄弟之间有话直说便是。”
对此,瓶自如却是报以一声冷哼,右手轻轻一挥,立刻,他的两名属下压着一名愣头青年进入到别院当中。
愣头青年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如同囚犯一般被带到,随后硬生生的被两人压弯膝盖,跪倒在毛铁柱与瓶自如面前。
“这……”毛铁柱饶是拼死压抑住自己的怒意,尽量在赤云盟内低调行事,但依旧还是被眼前这人的所作所为所震怒。
因为这被如同囚犯般带来的愣头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穿云军中的一员!
毛铁柱立刻发问:“瓶兄弟,这是何意?”
瓶自如淡定自若,他轻轻叹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说毛兄弟,听说你们在桑国潜伏了几年躲避官府的追杀,是也不是?”
毛铁柱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那人再道:“可能你们在桑国那蛮夷之地上学来了些许不好的习惯与脾气,喝惯了桑国的水,坏了脑子,吃了桑国的米,瞎了狗眼,见到本堂主,竟然装作没看到一般径直走过,本堂主的问话,也胆敢充耳不闻,你说,这罪名够不够大?”
听闻这一句话,毛铁柱实际上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的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这瓶自如在路上闲逛看到了这穿云军的普通士兵,经过之时,这名士兵并未打招呼,被其视为无礼,随后被瓶自如带人抓住之后,几番询问刁难之下,一言不发,又视为傲慢,这才抓来兴师问罪。
饶是毛铁柱心性极佳,可隐忍他人所不能忍,但偏偏兄弟吃了亏,他最为看不过眼,这一个月内,瓶自如几次三番刁难,他都忍了,可偏偏这一次,似是触动了毛铁柱的底线,莫名的有一股精纯的气机从身体内蠢蠢欲动,仿佛一座压抑不住的火山,即有爆发的危险。
在场的一些人自然也发现了毛铁柱的气机变化,一个个露出的震惊,其中,瓶自如却是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他哈哈说道:“毛铁柱兄弟,别动怒别动怒,他是你的人,我不过是帮你好好的教导教导,今日运气好,是遇到了我瓶自如,倘若是遇到其他堂的堂主,恐怕就是当场格杀了!”
毛铁柱的气息越发的紊乱,有些压抑不住的样子。
这时,那名押解而来的穿云军愣头青年抬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道:“嘿嘿,毛大哥,无碍事,不疼,我没事。”
倘若这愣头士兵不开口便罢了,但是在他抬头开口的瞬间,毛铁柱分明看到此人的满口白牙已是被打落了七七八八,更是满脸的伤痕与淤青,整张脸肿大的如同一个胖子一般。
毛铁柱自然认得此人,可以说穿云军内一百人,他各个都在拼命的去熟悉,这名愣头士兵,平日里很是清秀,吃得苦,耐得劳,聊天之时最爱的就是炫耀自己的俊俏容颜,经常被其他士兵打趣说他错投了男儿胎,白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没法去勾栏做那来钱快的生意。
被兄弟们嘲笑之后,这名愣头士兵也不动怒,只是软绵绵的骂几句反击,引来哄堂大笑。
如今,这孩子的牙被打没了大半,脸被打得变形,如何让毛铁柱不心疼,不动怒?
毛铁柱压抑住内心的杀意,他嘿嘿一笑,对着那名微笑挂面的瓶自如轻轻说了一句:“瓶兄弟,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