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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小商小贩

太阳慢慢的向着西面一点点爬去。离看电影还有一段时日,不知道是不是,半个城市都知道学校要放电影。下午接近晚饭时,居然来了个爆米花的老人。

可能想着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所有的家长都让孩子,拿出玉米或大米去爆米花。玉米一次一毛,大米一次两毛。白糖或糖精另算。爆米花的老人就在我家墙角边坐下开始工作。一是院里的人都要经过我家门。二是他口渴了水井也在我家门口边。三是他让爸爸给他几块煤炭,然后给我们家免费爆米花还带糖精。爸爸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从院子里拿了几块煤炭。我家第一个爆米花。我家是免费的,而且老人还要弄出一个响声,当我家爆米花炸出一声响的时候,院里的小朋友陆陆续续的拿到一个碗和一个大盆来排队了。妈妈收集了两盆多一点。一盆拿回家一盆留在那里,供大人小孩品尝。

叮铃铃一阵自行车铃铛响起。看见高强爸爸,拖着断胳膊的高强回来。靠墙一边按车铃铛一面大声喊道:“我回来要看电影!”大人们小孩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笑起来。当自行车停下时,高新从爆米花队伍里走出来,把他手中的玉米爆米花,递给高强和他爸爸吃。刚强爸爸问道:“这是谁家的苞米?”“我家的。”我说道。高强有点嘲讽地说:“就知道是你们家的,小气吧啦的用玉米爆米花,高新你回去重新再拿一个缸子爆大米的,我来给你排队快回家拿去,爸爸再给我两毛”。看见高强爸爸掏出两毛钱后,高强爸爸推着自行车回自己院中,同时看见高新拿着一碗大米和一个大米袋子出来。当苗苗他们家的爆米花出来时,大家看见他们家爆的,既不是玉米也不是大米,而是一些黄豆,真稀奇。时间一点点贴近晚饭,排队的人也渐渐少。感觉老人有些累了,背靠在墙边休息,从怀拿出一个玉米馍馍和一个干净的淡蓝色搪瓷大碗。家里也就是随随便便,做一些汤面条,面条是妈妈手擀,青菜是院里菜地分的。妈妈叫我,去拿老人的搪瓷碗。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听出。我要拿起盛着自来水的搪瓷碗,老人疑惑地问我:“你要我的搪瓷碗作甚,还要用它盛水喝呢?”妈妈走过来说道:“这都到晚饭时候了,我家做了一些汤面条,给你盛上一碗,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就让孩子拿来给你盛一碗汤面条吧!”听到这里,老人有些激动。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干,并且把碗递给我。妈妈盛了满满的一碗汤面条,怕我被烫着,让爸爸送了过去,我跟着爸爸屁股后面来到老人身边。当爸爸双手把碗老人手中时。老人的双手有些颤抖,用哽咽的声音对爸爸一直说到:“谢谢”。爸爸憨憨地说了一声:“真的不用说谢谢,就是一个汤面条,我们也没有,特别好的东西吃,你老先吃着,要是不够再来我家盛”。

爸爸看见老人还穿着棉衣,虽然没有扣扣子,露出结实还算干净的胸膛,裤子还好是单裤,就是补巴特多,脚上一双黑色的老布鞋,但当时是盛夏的时节穿个短袖,裙子都热,何况他还穿着棉衣。爸爸看着老人眼睛开始湿润了,估计爸爸想起,他当年在25团心酸的日子。爸爸拉着我默默的,转回房子。让姐姐,弟弟和我吃饭,并拉着妈妈进了里房,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爸爸出来时他手上,多一件蓝色的棉布短袖工作服。

唉!好像是妈妈的工作服,妈妈嫌太大准备和别人换一件小一点。(那个年代的工作服,不分男女。)爸爸并没像妈妈一样,和我们一起吃饭,而是他走出门,我也像跟屁虫一样的紧跟着他,看看他要干什么?爸爸居然把妈妈新的工作服,给了那个老人。这时候老人己经把玉米馍馍和汤面条吃完了,爸爸帮助老人把棉衣脱下,换上新的工作服。并且问他:“还需不需要再盛一碗”。老人停顿了,并没有回答爸爸的问题。爸爸递给我并且说的:“让你妈再盛一碗面条,顺便带两个玉米馍馍,大哥我们家没有白面馍馍,和你一样也是玉米馍馍你也就将就,将就吧!”老人说道:“大兄弟这样挺好,挺好,我来这里还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

当我要折回家时,爸爸也突然跟我一起回来。爸爸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那个老人的盛满汤面条的搪瓷碗,还有一碗粗瓷的汤面条。一盘凉拌韭菜。三个玉米馍馍。爸爸走出门和老人一起吃的饭聊着天。

你一直都觉得妈妈是最善良的女人。爸爸也很善良的。因为爸爸妈妈太善良了,常常被亲戚,朋友拿来顶缸。这么多年了爸爸妈妈,一如既往的善良。一如既往的被坑。一如既往的笑对人生。日子再苦再累,他们也没有丧失善良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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