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囡喝醉了,这种醉不会让她失去理智,只是让她的胆量在一瞬间达到巅峰值,让她往日明亮澄澈的眸子变得迷蒙混沌。
“袁铮……”她鲜少这样喊他名字,口中渡着啤酒那不好闻的酒气,喃喃道:“你误会我了。”
“误会?”
袁铮眉心一凛,掀起眼睫后,眼底盛满讥诮和薄凉。
真的有些醉了,温囡现在的大脑只有径直一根筋,心里想什么都和袁铮吐露:“我回国后找你,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缓了缓胸口涌上来的酒嗝,温囡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她继续说道:“就是巧合,我做了他们的代理律师,你是他们的被告。去公司找你,是他们的想法,不是我去走捷径的……”
声音越来越弱,温囡的解释似乎到此为止。
她用力的揉着愈发不清明的眼睛,殊不知,对面的男人已经看了她很久。内心的情绪需要长时间的平复,袁铮还没开口,温囡就说出了让他彻底打消心中那零星一点的恻隐之心。
“你手下的人去陈家泼油漆,你知道吗?”
因为相信,哪怕喝醉了酒,温囡也坚持认为袁铮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顶多是他手下人主意正,做出这种莽撞之事。
油漆?
袁铮纤薄嘴角挑了起来,心中瞬间生出很多兴致似的:“我还找人去杀人放火了呢。”
温囡脑袋晕乎乎的,思考能力已经有下降,听他此时不屑一顾的口吻,她顺着这个方向产生了误会。
“既然都要开庭审理了,你手下为什么还要这么逼他?”
陈东山房子没了,现在在侄子家住,还要处处看侄媳妇的脸色。两人都不是好鸟,但就此引起的纷争很多时候都会麻烦到温囡。
她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奔波。
被温囡问及这种带有恶意的问题,袁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虚,多种情绪交杂,垂眼低下视线。
“不是我。”他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为什么不怀疑秦阙?”
“我为什么要怀疑他?”
温囡不明白这事和秦阙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陈东山的信息,也没必要在忙于工作的闲暇时来顾忌这位硬茬。
“不是他,他为什么今晚也过来了?”袁铮打蛇打七寸,踩破绽精准:“陈东山的住址应该只有你知道吧,你要是专业的话肯定会保密,不会告诉秦阙。除非是你叫他来的。
“不是我。”
温囡猛地摇头。
她也不知道秦阙为何出现在陈东山家楼下,她还没来得及问。
对于温囡的反应,袁铮清浅一笑,润色了他瞳眸之下的冷漠,缓缓引诱道:“那就是他做的。他这样做能栽赃给我,所有人就会觉得是我错了。陈家再借此机会闹一闹,不又得逼我私下和解。”
不觉得秦阙是这样陷害别人的小人,但温囡实在想不明白秦阙出现在陈家的原因。
最终,她只能把这件事的记忆暂且保存,等见到秦阙本人后,再与他商讨。
思绪渐渐走神,温囡缓了好一会儿才寻回理智,拉上袁铮的手。
他的手很凉,凉得让温囡握得更紧。一瞬间,多年积攒的感情爆发,她开口道歉:“我当年走得很不负责任,话没说明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