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山也不吵了,此时将问题的矛头转向温囡,妄图以这事作为证据,让温囡多帮他在袁氏那里索要一笔赔偿。
温囡一直很冷静,哪怕他脚腕上的小口子又渗出几分鲜血,她再没低头顾及。
“你先把今天的详细情况告诉我,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我会联系袁氏律师,合法进行程序上的诉讼。”
这种话温囡每天都对陈东山不厌其烦地说,但他就是不听,不相信科学不相信法律,搅得温囡自己都觉得话说得冠冕堂皇。
终于,打闹累了的陈东山开始详细阐述今日家中的情况。
侄子和侄媳妇白天上班,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先是听到了剧烈的敲门声,过来从猫眼往外查看,就听到外面带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声称是袁氏的人,指责他不识抬举,竟然有胆上诉。
随后,陈东山就看到对方泼出油漆,骂了几声后离开。
“你确定听到他说是袁氏的人?”温囡重复问道。
陈东山点头,一点没有以前偷奸取巧的撒谎模样:“他确实自己承认了,而且,现在能找上门欺负我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啊。”
温囡陷入沉默,想了想,她问陈东山侄子:“你家小区楼道,或者单元楼下有监控吗?”
她刚刚来时急,天又黑,没有注意。
对方摇摇头,低声道:“我家这是老小区了,没有监控。小区大门口倒是有,但每天人流量那么大,肯定拍不到什么了。”
温囡无声叹了口气,没办法。
“你们不要吵架,先把门口处理干净。你老婆说得对,不要吓到孩子。”她有条不紊地说道:“我明天去见袁氏的律师,就这件事问问他们的说法,后续有了消息,我会联系陈先生。”
现在没有证据,温囡也不能向他们保证什么。只能等她见了袁铮的律师,再决定下一步的对策。
虽然陈家人这么说,但温囡心中依旧不认为是袁铮授意别人做的。
从陈家出来,冯翎挽着温囡的胳膊,语态嫌弃:“这种人我真是服了,有能耐不去找欺负他们的人对峙,竟然欺负维护他们权益的律师。”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温囡终于能大方地叹一口气:“能忍则忍,不能忍硬忍吧。”
冯翎不可置否:“你的腿疼吗?本来脚趾就要废了,现在小腿还被划了一道。”
“不疼。”温囡笑了笑,“就我脚上这口子,还没去医院就愈合了。”
一道血印子已经结痂,本就是碎裂的玻璃屑划破了表皮,无伤大雅的小伤罢了。
见温囡走路速度不见减缓,冯翎拉着她胳膊,有意放慢了步伐,拖着嗓子说道:“慢点走,我腿有点软。”
为了拉慢温囡离开的速度,冯翎不惜装起了怂包,非说自己被陈家人吵架的样子吓得无力。
在温囡的视角,冯翎陪她出来,经历这么不堪的一场闹剧,纯纯是无妄之灾。见她腿软不舒服,她自然放慢了脚步,回手扶着她胳膊,嘱咐她注意脚下。
冯翎一边往下走,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手机上。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袁铮怎么还不来。
刚刚陈家人吵架,温囡去调解时,冯翎偷偷给袁铮打了电话。袁铮愿意接她的电话,纯属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撒了谎,说温囡因为袁铮被陈家人打了。
袁铮当时没说来不来,就挂了电话。
此时距离她给他发陈家的定位,已经二十分钟,该来了啊。
“秦阙?”
温囡的声音打断了冯翎的沉思,抬眼,站在单元楼门口的人竟是秦阙。
不是袁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