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没课。”宿醉后嗓音粗粝,袁铮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的酒臭味熏得他眉心褶皱横生,心情格外烦躁。
袁铮刚要越过林见惠进浴室,胳膊突然被她拉住,“你先等等。”
看到浴室,林见惠才想起十多天前女佣告诉她的事情。之前因为袁铮没回来,她一直没机会询问,差点忘掉。
“囡囡浴室的脏衣篓里,怎么有你的衣服,连内裤都在。”
明明已经上了年轻,但林见惠把这事挑明时还是老脸一红。
刚苏醒的脑子不太灵活,袁铮愣了几秒,才哦出一声,懒懒道:“那天下雨,我去她补课的地方接她。回来路上被染了一腿泥水,太脏了,就去她浴室洗了个澡。衣服就是那时候丢在那儿的,我让她直接给佣人,没往回带。”
捋了捋事情的前因后果,林见惠被气笑了:“你洁癖,就去踩人家房间的地板?”
袁铮不以为然地点头,逻辑满分:“不去接她,我就不会淋雨。”
幸好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林见惠放下心来,没有多提心中曾有过的怀疑,只是暗示了一句:“囡囡年纪小,还是妹妹的年龄,你没事儿不要欺负她。”
欺负她?
袁铮轻哼:“我以后躲着她走。”
儿子和自己唱反调,林见惠已经习以为常,她没再多管闲事,督促他尽快洗澡,她才下楼。
浴室里,袁铮站在洗手池前,肌肉紧实的双臂撑在台子上,倦态毕露的黑眸紧盯镜子中的自己。
他昨晚酩酊大醉,十年自律毁于一旦。
那个旖旎引人沉伦的梦就是罪魁祸首,原本以为大醉一场能得以解脱,没想到,喝醉后梦境更真实。他的手在她皮肤上抚摸,那真实细腻的触感让他身体紧绷,吻时急切有力,根本按捺不住。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削瘦,下颌线条清晰凌厉,但面相整体透着颓气。
袁铮把脸靠近,左右端详时,在镜中发现了自己下唇上的伤口。
很小的口子,没有流血,结了淡淡的痂。位置靠里,闭嘴时外人看不见。
伤口尤为暧昧,袁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一看就明白是女人给他咬的。
但他记不起那女人是谁。
他连澡都没来得及洗,直接掏出手机给阮锡闻打电话。
“说,昨天我喝醉哪个女的碰我了?”
一大早被质问的阮锡闻懵住,想了想,觉得对方酒还没醒,笑道:“谁跟你喝酒敢叫女人啊,你丫是不是还醉着。”
“不可能。”袁铮嘴上的伤口不是假的,“肯定有女人碰我。”
闻言,阮锡闻这回笑得更开:“怎么?你被强了?身上有痕迹?”
袁铮在这种事上不想开玩笑,脾气更是没有平时好,语气急切带着躁意:“你他妈说不说,再扯,我过去弄你。”
他这么认真,阮锡闻真的不敢再戏谑,语态无奈:“昨晚喝酒就五个人,你、我、齐政、江厉、李青弋,你说我们四个谁是女的。从喝酒到送你回家,你遇到的女人,只有你妈。”
阮锡闻如此说,袁铮彻底陷入谜团。
“不对。”阮锡闻想到关键,惊奇出声,“昨晚送你回家,那个小瘦子全程跟在阿姨旁边。没准是她见色起意,对你生米煮熟饭。”
温囡?
袁铮不由自主想到昨晚的梦。
梦里他们确实有接吻。
还是说,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