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愁煞人————
望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阵阵阴雨,熊克武的心头突然涌出这句秋瑾的绝命诗。
轻轻叹息一声,熊克武拿起茶碗抿了一口,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但怒钢。现在这个时候人人对自己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唯一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但怒钢还敢来看望自己这个“待罪之身”,果然是曰久见人心啊。
但怒钢也微微叹口气,走到熊克武的旁边坐下,苦笑下说:“锦公,咱们都老了,奔忙了半辈子也该歇歇了,这次如果不出这档子事,我过两年也打算辞职不干了。”他现在还没有被免去禁烟督办的差事,不过第十军军长已经没有了。四川内战结束以后,第十军的番号便立即被撤销,但怒钢的军长自然也就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禁烟督办。所以在熊克武倒台以后,但怒钢也打算跟着一起辞职。
这是要和自己共进退,熊克武眉毛微扬,点点头说:“禁烟督办的差事太得罪人,没有势力是很难做的,怒钢你辞了也好。不过喻培隶和汤子摸的师长可不能轻易放手,人家可是巴不得咱们把兵权都交出去呢。”
“那是自然。”但怒钢道:“还有刘自乾的部队也要抓牢,这才是曰后东山再起的本钱,现在总理毕竟是得了重病,不会长久的。总理在我们没有办法,要是他不在了,蒋介石、罗耀国能算老几?哪怕就是胡汉民也不过是和锦公平起平坐的人,到时候这四川还是要靠我们的。”
熊克武轻轻哼了一声:“我们不就是为总理身后盘算吗?现在这中国怕是人人都在打这个算盘吧?我就不信他罗耀国一点想法都没有?”说到罗耀国熊克武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狠厉。
“锦公,我还得到一个消息。”但怒钢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外人以后,便凑到熊克武跟前,轻声道:“中G四川省委好像出事情了,杨A公可能被捕了。”
“可能?”熊克武一愣,望着但怒钢,等他把话说下去,什么叫可能被捕?现在熊克武虽然下台,可是他在四川经营那么多年,门生故吏遍地都是,这么点消息怎么会打听不清楚呢?
“的确是可能。”但怒钢点点头,又往下说:“这是吴Y章告诉我的,他现在就住在我家里。他得到渝城方面的信息说是有人亲眼看见杨A公和郑佑之被军事情报局的特务捉去。不过我们的人在渝城打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军情局有过这种行动。”
“那是秘密逮捕?”熊克武有些奇怪了,以现在的状况逮捕他们俩用得着秘密吗?事情已经闹得天下皆知了,这两个当事人被国民党逮去也是很正常的,事后也是两党扯皮的一个砝码。
“我也觉得奇怪。”但怒钢抿了口茶,又道:“锦公,您说他们会不会是要想在我们头上栽赃,而逮了他们去呢?”但怒钢的意思是秘密逮捕后严刑拷打然后逼他们往熊克武身上泼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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