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得意地笑着,急忙抓起床边的衣服。
客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魏忠贤,有些疑惑地问:“他们喊什么?”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魏忠贤激动地说。
“快!你赶紧起来,去找李选侍让她赶紧带着太子去奔丧。”他说着急忙穿好衣服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他本来还在担忧,方从哲不知道会不会把这药献给皇上。若是,他没有把这药献给皇上,那他的计划就要推迟几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方从哲学晚给明光宗几天,明光宗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而且他推断,就算方从哲不给明光宗,明光宗也会吵着方从哲去把药取回来。
他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又笑了几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皇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魏忠贤急急忙忙地向皇宫走去,方从哲也急急忙忙向宫外走。
“哎哟!是那个混蛋,没长眼睛啊。”魏忠贤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是那个没规矩的奴才,走路慌慌张张的。”方从哲也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被魏忠贤撞疼了。
两人忽然都感觉声音十分熟悉,此时才五更天,天还没有亮,光线也十分暗淡。
方从哲睁着大眼睛,在黑夜里探寻着对方的相貌。
魏忠贤也睁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谁。
“我正要找你!”方从哲看清楚是魏忠贤,急忙抓起他的衣领。
魏忠贤也认清是方从哲,他握着方从哲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说:“方大人,你别激动,别激动。”
“你这厮,知道不知道皇上驾崩了。”方从哲看到魏忠贤,心中的怒火顿时全部烧了起来。
魏忠贤眼珠子一转,哀求道:“方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
魏忠贤把方从哲拉到一边。他还没有开口,就听方从哲责骂道:“你把药给我,我给皇上服用之后,皇上今夜居然猝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魏忠贤整理整理衣领,冷笑一声说:“方大人,你想想清楚,这药是你给皇上的,不是我给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从哲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睛眯着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方从哲说:“反正皇上现在也已经驾崩了,你就算本事再大也无力回天,还是先想想如何自保吧。”
“这药分明就是你给的。”方从哲在怎么耍奸也不是魏忠贤的对手。
“方大人,此言差也,第一次是你引荐的李大人送的,第二次是你亲自送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魏忠贤奸笑着,得意地说。
“你这是过河拆桥。”方从哲很气氛地说。
“哈哈!我都没有过河怎么拆桥呢?”魏忠贤嘲笑道。
他说着又握着方从哲的手说:“方大人,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明天一早就会有很多奏折弹劾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魏忠贤说着把身子瞅近方从哲说:“方大人,你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职务。赶紧回去草拟皇上的遗诏吧。至于那颗药嘛,不是我给的,也不是你给的,是皇上自己要服用的!”
魏忠贤说着,转身离去。黑夜中传来一个声音:“方大人,早点回去吧!”
方从哲很清楚,按明朝惯例,皇帝驾崩,遗诏需由内阁首辅代拟。魏忠贤时候的话也就是这意思。
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利用拟遗诏的机会,申明服用红丸是皇帝自己的意见,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大清皇帝身上才算上策。
方从哲望着消失在前面的魏忠贤,又不自然地移动了一下脚,茫然地、缓缓地走动着。
此时万历帝尸棺尚未埋葬,明光宗朱常洛做皇帝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