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轻轻摇头：“此言差矣。”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老人家有何必妄自菲薄？”

“何况，也并非一定是学习。”

“开阔眼界也是不错的嘛。”

主裁判：“···”

他略一琢磨，回过味儿来了，笑骂道：“果然还是觉得我们是弱者，是吧？你为的也不过是开阔眼界而已···”

随即，他又喃呢道：“不过啊，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以为炼金术发展这么多年，已然到了巅峰，却不曾想啥也不是。”

“反正老夫以后也不炼金了，随你们怎么折腾。”

“唉，走，我带你去。”

主裁判带着林灿离去。

周遭观众之中，很多人都眼巴巴盯着林灿，准备在结束后跟他搭上关系呢，结果现在林灿直接被主裁判领走，让他们只能干瞪眼···

倒是耳边，仍然不曾安静。

不时有炼金术师嚎啕大哭，表示自己之后再也不炼金了。

······

途中。

主裁判自我介绍道：“老夫姓钱。”

“钱三怀。”

“钱老。”

林灿拱手，笑道：“之前多有得罪？”

“你小子会在乎这些？怕得罪就不会那么狂！”钱三怀嘴角一歪：“不过你有强的本钱，年轻人嘛，若是不年少轻狂叫什么年轻人？”

“不过话说回来，老夫我倒是想厚着脸皮请你指点迷津。”

“哦？”

“钱老你说。”

“就是···你们修仙体系这炼丹之术和炼器之术，我们这些非修仙体系之人，可能学？”

“您老想学？”

林灿淡淡一笑：“我教你啊。”

“你？”

钱三怀吃惊，愣在原地，一时间拿不准林灿是认真的还是在糊弄自己。

见他停下脚步，林灿回过头来，抬头望着云卷云舒的湛蓝天空，轻声道：“我一直认为，修仙并非一个体系，而是文明，修仙文明！”

“文明拥有极强的包容性。”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修的是何种体系，在文明的洪流下，都只能被同化。”

“同时，无论是谁，只要他认同修仙文明的存在，自然便可学习修仙文明的手段。”

“那么。”

“钱老，你认同修仙文明的存在吗？！”

林灿低头，直视钱三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能洞察人心。

文明？

钱三怀浑身一震。

看向林灿时，目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你？”

“···”

“我不知道。”

良久，他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什么是体系。”

“但我知道，你所展现出来的炼丹术、炼器术，已经远超我们的炼金术了，而这，都还只是你口中修仙文明中的一部分罢了，若是连这都不应该存在、不被认同，那么炼金术，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所以，莪的答案是。”

“当然！”

“好。”

林灿笑了。

“那么。”

“我给钱老你留下一些炼丹术的理论知识与丹方吧，至于能否学会、能否练出丹药来，就看钱老你自己了。”

“大恩不言谢！”

钱三怀当即对林灿拱手：“日后，我便是修仙文明的一份子！”

“纵然我是魔法师，但我学了炼丹，便是修仙文明之人！”

“哈哈，希望钱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那是自然，我虽老了，却也依旧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灿不再多言。

将基础炼丹术的手抄本取出一本，交给钱三怀。

后者视若珍宝，贴身珍藏。

随后，两人继续前行。

至于是否会泄密，或是导致炼丹术被炼金术师学会···

呵。

这有什么好怕的？

之前本来就公开了！

以钱三怀的身份，想弄到基础炼丹术有何难？之前不弄，是不屑，但现在想弄也全然来得及。

他既然问自己，便是真心想学。

同时，也不再是以炼金术师的身份来学，而是以他钱三怀的身份！

泄密？

被他们研究出来，之后修仙体系会吃亏？

呵呵。

更是无稽之谈。

修仙文明博大精深，炼丹之术却也是深不见底，想要研究透？无数修仙大能前赴后继，自己都还研究不透呢，就凭他们？！

恰恰相反！

修仙体系不会吃亏。

反倒是这些魔法师、这些炼金术师学习炼丹术之后，会惊为天人，会无比兴奋、会一门心思扎进去，深入研究、琢磨、学习，而后便是认同，最后的结果，林灿相信，无一例外。

他们会被同化！

因为修仙文明真的太璀璨了。

炼丹一道同样无比璀璨。

炼金术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说皓月与萤火之辉那都是贬低人家‘萤火’！

林灿不相信有醉心‘丹道’之人能‘悬崖勒马’，能放弃继续深入研究与学习。

无法放弃，就不可能‘背叛’。

能背叛的，心都不够诚。

一群连心都不诚之人，还想有什么大成就？

笑话！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怕别人偷学炼丹术、炼器术、阵法等一切修仙文明的手段。

不怕你学。

就怕你不学。

学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