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哥见我们都没事儿,松了口气,吹了哨子,来娃儿蹦跶蹦跶的跑进来,看见我就喊:“活死人,你活了啊。”
我朝他勉强笑笑,老李哥给了来娃儿一串钥匙,说:“去,把咱家后山的那几间房子收拾一下,再烧锅热水,叫你二婶过来带着东西过来一趟,记住,别让村里的人看见,知道吗?”
来娃儿把钥匙别在腰上,点点头,一路蹦跶蹦跶的又走了。
我刚想说什么,那老李哥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什么都别说,跟我走吧。”
江沅背着蝈蝈,那老者醒了之后自己过来找我们,我跟他说明情况后,他点点头,扶着我一路跟着老李哥走。
大约十几分钟吧,我看到远处有一丝亮光,那是不同于任何照明设备的光感,而是一种充满生气,令人向往的感觉。
在底下呆了这么久,这会儿走在太阳底下,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回头问老李哥,“看您的服装应该这一代的少数民族,不过,您这汉语说的可真好。”
老李哥呵呵一笑,说:“我本来就是汉人,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罢了,我还记得,上一次见到村里有外人进来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些人和你们一样,都说自己是考察队的,其实啊......。”
老李哥后半句话用一阵爽朗的笑声代替了,他说:“说也奇怪,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到这儿来,你们可知道,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你们几个能活着出来,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我不敢再说什么,因为我还不了解这个老李哥的底细,万一他是敌人安插在这里的接应点呢,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只是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正午的眼光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算是走出来,我回头望了一眼,群山环抱青翠,甚是美丽。
山脚下的木屋多年没人居住,老李哥说,这件木屋是他用来钓鱼时小休的地方,说着,还指给我看,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隐约鱼的影子。
我们进屋坐下没多久,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人带着一个很大的皮箱走进来,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有些愣神儿,我站起来跟她打招呼,那女人也很有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放下皮箱,转身对老李哥说:“你先出去吧,准备些草药。”
老李哥答应着,转身出去后把门带上,那女人检查下我的左肩,说:“你的伤没什么,子弹卡在肩骨边上,取出来养几天就好。”
我听后放心许多,她给蝈蝈查看下手臂的伤之后,忽然问我,“开枪的是个女人?”
我“嗯”了一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女人皱皱眉,说:“有些麻烦,子弹打穿了他的肘部经脉,还好没有断,看来,不是那个女人手下留情,就是你这位小兄弟反应迅速,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子弹取出来之后,他的这条手臂,很有可能会废掉,但也有可能会痊愈。”
我一听立刻急了,说:“医生,不可以废了啊,我这兄弟是个手艺人,靠的就是这双手,您想想办法,求求您了。”
那女人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让我坐下,她受伤的手术刀在我眼前晃了几下,说:“你也不用求我,谁实话,如果是在其它地方,即便是大医院,你兄弟的这条手臂也已经废了,我能告诉你两个结果,你已经该祭天还神了。”
我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床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肩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而蝈蝈则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江沅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撑着脸颊打瞌睡。
我翻身起来查看下蝈蝈的情况,江沅听到动静后也走过来,说:“手术很成功,会好的。”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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