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渐渐靠近,来人停下步伐时,四方大的牢房也被彻底照明。
摇曳的火光下,牢里的一切终于得以呈现。只见那刑架上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男人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容颜,他身上的中衣已经破烂不堪,沾满鲜血,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刀伤和鞭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光亮,白发男人不禁微眯起双眸。
来人勾起嘴角,手中的长鞭倏然甩出,只听“啪——”的一声,白发男人闷哼,胸膛上又多出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想好该怎样回答我了吗?”玄蜂冷笑,将手中染了血的鞭子绾在了手心里。
销成玦缓缓抬起头来,死死地瞪着他,恨声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抽来,销成玦身上的鞭痕已经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神泉的位置,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玄蜂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销玦无视他,冷笑了一声:“我到死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机会死?”玄蜂将手中的鞭子甩给狱卒,眼里透出一丝阴狠,“一边打,一边上药,既要让他痛不欲生,又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说罢,他便甩袖而去。
玄蜂回府后,悄然走进自己房中的密室。他点燃油灯,打量起满满一柜的瓶罐,嘴角不禁上扬。他拿出其中一罐,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是满满的一罐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在密闭的房间内飘散开来。玄蜂满意地将其递到嘴边,准备一尝这被神泉滋润过的白民鲜血。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蜂猛地一惊,罐中的鲜血也随之洒出了几滴。
“你是何时潜进来的?”玄蜂转身质问,面上难掩矢惊之色。
北宸轻笑,负手斜睨向他,寒声道:“此时此刻,你最该担心的难道不是自己的性命吗?”
北宸说罢,他手中的干徵剑立刻发出嗡嗡剑鸣,迅速出鞘。北宸一把抓住空中的宝剑,朝玄蜂径直刺去。霎时间,玄蜂的背后长出一对巨大的蜂翅,他将手中的血罐朝北宸抛去,立刻飞身而起,躲过袭击。
因北宸侧身避开了这突然袭来的异物,手中的剑锋稍有偏转,令玄蜂趁机逃过了这一剑。
血罐砸落在地,鲜血伴着碎片蔓延了一地。那些都是白民国全村老老少少的滚烫热血,如今却因为玄蜂的一己私欲,被糟蹋至此。北宸一想到这里,便怒不可遏,执剑喝斥道:“你这妖物,罪恶滔天,有何资格苟且于世?”
玄蜂嗤笑:“龙族现今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人间之事。”
仿佛被人戳到了内心最痛之处,北宸震怒到双目发红。他可以允许别人侮辱他,但他绝不能容忍龙族受到轻蔑,听到“丧家之犬”四个字,他只觉内心的怒火似要破胸而出。
“你一定会为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后悔!”
刹那间,北宸的身上迸发出一道银光,尖锐的龙啸声随之吼出,震耳欲聋。玄蜂展翅欲逃,一个巨大的五爪掌印幻化于他的面前,将他狠狠挠下。玄蜂痛呼,脸上和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爪印。当他转身再欲逃跑时,又是一个掌印出现在面前,身上又被挠出了长长的血痕。他再转身,再被挠下,欲飞,双翅被折断。那龙的五爪锋利无比,巨大无比,四面八方地困着他,令他无处可逃。
当玄蜂被那龙爪狠狠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低估了这龙族唯一太子的实力。是他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冰冷的剑锋抵在玄蜂的脖子上,北宸俯视着他,面无表情道:“你作恶多端,终遭天谴。”
“我们妖族从不信天。”玄蜂冷冷一笑,忽然抬头看向北宸,邪笑道,“若有天谴,当年龙族的血案,为何至今都没有结果?”
北宸下颚紧绷,握着剑的手不禁颤抖。
“你这低劣的妖物,没有资格谈论我们龙族!”
玄蜂嗤笑出声,仿佛北宸方才说出了一句很可笑的话。
北宸气极,恨不得立刻杀死他,若不是因为风摇,他怎会留他在这儿废话!
“孽障,快把解药交出来!”
玄蜂微愣:“什么解药?”
“事到如今,你还在与我装傻。快将你给风摇下毒的解药拿出来!”
玄蜂愣了半秒,待想通北宸的话后,不禁仰头大笑道:“北宸,亏你还是龙族太子,竟然连这种谎......”猛然间,玄蜂瞪大了双眸,眼珠子好似要掉出来一般,他的话还未说完,喉咙便像被人突然扼住一般,无法再出声。
北宸惊住,只见倒在地上的玄蜂此刻正痛苦地捂着腹部打滚,面容被疼得扭曲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肌肤下的血管不时地凸起,似在一阵一阵地膨胀。北宸不解,他并未对他施任何法术,为何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玄蜂痛苦不堪,只觉血管里有百虫在啃食,猛然,他混沌的思维里闪现出了一个答案。
连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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