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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鬼群之中,月灼师父垂眸思索着方才那位独眼大叔所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几位之中少了缚辛。
方才那位独眼大叔只说这合欢香有安神解郁的作用,并没有说它是否有催情的功效。
而自家徒儿,偏火急火燎的拉着自己就走。
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抬眼前方,便是“寒舍”。
月灼师父这般想着,待会儿到“寒舍”里换了阴司纸,再回到那独眼摊主的跟前,定要好好询问一番。
“‘寒舍’到了。”
赤眼白兔陡然不再前进,跟随在身后的几位一个不注意,一个接一个撞了头。
放眼望去,这“寒舍”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寒舍啊。
在如此繁华瑰丽的鬼市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屋身虽是用燧石所建,但顶上却潦草地铺盖了一层干枯的草芥。有风卷了屋前的残羹冷炙,袭上一阶一阶爬满青苔翠色的石阶,顺延到那破旧因风动而吱呀作响的木门。
看去格局适中,不大不小的寒舍,当真是那鬼市中,鬼魅们常来光顾,典当物什的地方么?
怎么看起来还要比那阴司殿带着几分阴森之气?
也许是因它坐落在鬼市尽头的缘故,在这鬼市之中,半数尽欢,半数凄凉。
到了寒舍这处,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连那半空卷起的残羹冷炙夹带着屋顶的干草碎,幻化出一副可怖的匪夷所思的形态来。
赤眼白兔自然的上了台阶,将那木门推出了一点儿缝隙。
嘎吱了一声。
“到了,便是此处。你们快进去罢,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事儿。”
那赤眼兔妖着急要走,月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拦了他的去路,盘问一番:“你这么着急去哪儿?”
“方才不是说了么,我要回去帮李老伯揽客呢。”
“可这处,真是那可以置换物什的‘寒舍’么?”
赤眼兔妖察觉到月灼师父话中有话,挺起身来,语气带着冲:“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和李老伯设计害你们不成?”
“这.....我可没说。”
月灼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跟自己搭不上关系。
“红璃姐姐,你瞧瞧你师父!”
难得见赤眼兔妖生这么大气,红璃乱了分寸。两头平息怒气,生怕身后那个暴脾气的翘楚又来掺和一脚。
这一路,她这“和事佬”当的可真够累的。
“师父,小兔子也是好心,若是没有他,我们也到不了这处啊。”
月灼见红璃处处偏袒着这些外人,在他的眼中,刻意接近他的璃儿的,便是那心怀不轨。
不得不防。
被“兔子”反咬一口,就算不记得当时那疼痛滋味,还能不记住那那两颗大板牙么?
这亏,他又不是没吃过。
而这兔子这么热心的帮他们,不会仅仅就是因为自家徒儿是他的旧时罢.....
月灼师父多疑,红璃是知晓的。
可这多疑也要分个时机,还这么不给那小兔子留情面。这么多年了,月灼师父怎么还是改不了他不懂看脸色的低情商。
红璃真是恨铁不成钢。
唉。
小狐狸儿长叹了一口气。
身后忽然有声提了一句:“让这位赤眼兔子公子陪我们进去一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身旁的翘楚忽闻,睨了他一眼:“.........你哪位??”
甄选满脸问号。
“我是甄选啊。执法阴司大人不识得我?之前不是就见过了?”
翘楚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你都不说话,我差点忘记你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