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意外。
闵希文喝大了,他很少这样。
顾绵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家伙扛回房间的。
只知道把人扔在床上时,仿佛解脱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
顾绵绵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才起身给闵希文整理。
帮他脱了鞋子,又从卫生间拿来湿毛巾小心翼翼给他擦拭。
看着闵希文安静的睡颜,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事情。
顾绵绵的指尖轻轻掠过闵希文紧抿的唇线,又抚上眉骨,那轮廓分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仿佛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那会儿,闵希文比较顽皮、跳脱,练习基本功,练着练着就不想练了,总是被家里人教训。
顾绵绵总是会去看他练功,他在台上,她便在台下。
一陪就是十三年。
本来以为,闵希文这辈子应该会走发扬传统文化这条路。
哪曾想上大学前的某一天,闵希文说不练了,以后都不练了。
顾绵绵不以为意。
因为这句话,常常会从闵希文嘴里说出来,都习以为常了。
闵希文也未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带过。
后来上大学,顾绵绵加州理工,闵希文去了斯坦福,都是学的金融。
因为家庭原因,她不得不比别人更努力,尽管她已经很优秀了。
独自在国外的生活,陌生、孤独,繁重的学业,令顾绵绵时常崩溃。
心中五味杂陈。
常常崩溃中自愈。
起初,闵希文一有假期,总会来找她玩。但是随着繁重的课业增加,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大二下半学期,顾绵绵有一段时间失去任何有关闵希文的消息。
她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联系过他。又让人去查,却总感觉有人故意抹掉有关他的信息。
后来,她亲自驱车百公里去他的大学,可惜也没能见到他,同学也都不清楚他去哪了,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再次见到他。
闵希文一身白色中山装,手捧着一束蔷薇花,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
还是她印象里那个爱穿白衬衣的男生,只是褪下青涩。
顾绵绵克制着,没有追问他之前为何失踪,只是不平不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闵希文双手插兜,下颌微微扬起:“顾家大小姐的毕业典礼,我怎么能缺席呢。”
深夜是情感的垃圾站。
顾绵绵毕业后在国外待了些日子,那个时候,闵希文已经混迹在东南亚。
不管是谁询问他,他总是轻飘飘一句,在东南亚挖矿。
每次回家,一两天就走,也不会多留。
有几次见面,顾绵绵眼尖发现了他身上有伤口。他皮肤白皙,一有伤痕就特别明显。
顾绵绵抓着追问过几次,闵希文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挖矿哪有不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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