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谬赞了,民女愧不敢当。”阮栖梧低头一边行礼,一边说着这些她早已耳熟能详的场面话。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跟大人物说话就是麻烦。
“你说,你们是姐妹。”这句话,卫帝明显带着小心翼翼。
“回皇上,是的。”
“你们的父亲是何人?”
“阮云鹤。”
这个名字再加上阮绿梧的长相,卫帝和袁振祥基本已能确定阮绿梧的身份。
今日丞相夫人状告一个民女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卫帝这里也收到了消息,他自然也知道阮绿梧怀有身孕,看着她频频皱眉,卫帝想了想,还是让外面的小太监搬了两个凳子在袁振祥对面,让阮氏姐妹都落座,并上了补元气的茶水。
“今日召见你们前来,是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那是在十八年前的秋天……”
繁华热闹的长安城迎来了一行人,三个骑马的男子和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马车里的袁佳依听到外面长安百姓来来去去热热闹闹的声音,就再也坐不住了。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转,旁边的贴身丫鬟巧儿就知道自家小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袁佳依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嘟着一张小嘴对着外面的人说道:“你们骑马自是能见便外面的大好风光,可怜我就只能一直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见。爹!女儿都快要晕车了!”
那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袁振祥。
卫国才稳固不久,卫帝趁着此秋收之际,举行秋收宴,不少大臣都收到了圣旨,袁振祥自然也不例外。
“妹妹,长安城你又不是没来过,要玩也不急于一时呀。”袁家老大袁晖听到动静,也策马到了袁振祥身边。
“哪能同日而语嘛。”袁佳依嘀咕一声,眼珠转了转,掀开帘子就跳下了车,“爹,哥哥,这里离集市不远,我去去就回哟!”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走远了。
虽然是在行驶中的马车,一是因为袁佳依自小就有跟着父兄习武,二是由于进了长安城,马车的速度早已降下来了,所以他们倒不担心袁佳依会受伤。只是这性子……
袁晖摇摇头:“她这样,以后夫家怎么受得了。”
“还不都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宠出来的!”
“爹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宠似的。”
袁振祥也不反驳,让车夫停下马车:“巧儿,你去跟着小姐,我们会在缘聚客栈落脚,让她早点回来。”
“是,老爷。”
袁佳依带着巧儿,很用心的观察着这几年长安城的变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在有心人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略显华丽的妇人借着人流向袁佳依两人迎面走来。
“哎呀!”
听到声音,袁佳依和巧儿将头转向了妇人,在妇人的脚边,躺着一块已经碎成三块的玉佩,看玉佩的成色,即使不是极品,价值也不低。
不过,关她什么事呢?这样想着,便拉着巧儿继续前行。
“站住!”妇人见袁佳依两人转身欲走,沉着脸喝住两人。
袁佳依与巧儿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的神情,她本想转身就走,但是从小学习的礼仪不允许她这样做。
“夫人可是在喊我?”
“不是你是谁,若不是你们撞了我,我的玉佩怎会掉,又怎么会摔坏,你们得赔我玉佩!”
“你少胡说了,我们连你裙边都没挨着,怎么会撞掉你的玉佩!”一听此话,巧儿就急忙辩解。
妇人闻言冷笑:“我们素昧平生,我还会冤枉你们不成。”
袁佳依看了看自己和巧儿的穿着,因为她从小就喜欢跑跑跳跳,一点儿也不文静,再加上她是一个没娘的孩子,跟着父兄久了,服装也都尽量从简。虽说是官家小姐,却还没有面前这位妇人穿得好。
难不成,就因此自己被当成了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