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子一看,自家爷都出马了,赶紧跑上来咋呼:“看什么?看什么?这位是宝——府的师爷。”
谨言听了,差点儿没笑出来。弘琴则扒着察尔汗肩膀,闷头大笑,“宝府,到现在还在阿哥所住着呢!还师爷?真把自己当邬思道了。”
察尔汗抿嘴不语。
弘纬无奈,想起自己微服在外,只得应下。
谨言忍住笑意,刚要说话,就听“吱呀”一声,家门大开。荷花扁着嘴站在门内,委委屈屈地看着门外众人,想开口,又俱怕弘纬,只得低头,抽抽泣泣,滴下两滴泪来。
张三婆看的,跳到门槛里,抓着大红帕子,给荷花擦泪,嘴里劝慰:“荷花姑娘啊,你放心。你跟老牛家的婚事,西林格格已经答应做主了。哎呀呀,荷花姑娘好福气。有格格给你当家,往后,这就是娘家。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老婆子我这就回去,给你跟老牛换庚帖。等过两天,趁个好日子下定,两家收拾收拾,花轿抬过去,拜了堂,姑娘这一辈子,算是有着落了。老婆子先给姑娘道喜啦!”说着,乐呵呵退后两步,捣香烛似的作个揖。
西林家奶娘明白过来,料是误会。看眼前这人,一表人才,穿着打扮,也像是之家。看来,自家大姑娘下半辈子也有着落。不敢打趣主子,就凑到荷花跟前说笑。专挑那老牛人品如何、性子如何,逗荷花。
小于子立在弘纬身后,不住抹汗。主子喂,您倒是听清了,再说话呀!瞧瞧,你差点儿毁了荷花大姐姐一门好亲事。人家二的老姑娘,嫁出去一回——容易嘛!
弘纬也明白过来,转眼去看谨言。只见她低头不语,静静站在跟前,一双手,早就抽回去,笼在袖子里。
弘纬自觉理亏,抬头看看天色,只好说:“我先回去了。晚了额娘担心。”
谨言低头施礼,“恭送大人。”
弘纬“嗯”一声,想了想,又嘱咐:“这两天,先别忙着找媒婆。荷花的喜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他人的,我自有安排。”说完,走了。
谨言目送宝马车离开,领着众人进去,依旧商量荷花婚事。
弘琴巴望了半日,只得这么个结果,不由遗憾,“不对呀,难道,他们不应该像戏文中所说,你看我,我看你,郎情妾意,请小十宝宝进去,吃饭喝酒。然后,天雷勾动,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奉子成婚吗?”
察尔汗听闻,仰首望天,“和说的对,我真是个好人呐!”
朝堂无大事,八卦成新闻。不久,在钦天监等部门煽动下,满蒙八旗还真找出来两三个家世显赫,年龄在十九到二十一的大姑娘来。正忙乱着,汉臣也上赶着凑热闹,推举出张廷玉家老孙女,今年恰巧二十一岁,因原先定亲的夫婿未婚先亡,守制未嫁。恰巧,碰上这么个好事。张廷玉虽然不同意,奈何儿子、媳妇说了,反正自家闺女再差也是在家活到老,不送上去试试。怎么知道这不是老天安排,叫咱们满汉一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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